見她臉不紅心不跳地在女兒面前撒謊,竟覺得有點好笑。
現在想來,原來那件事已經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了。
千禧年,蔣延慶和朋友約著在新開的滑雪場滑雪,挑戰極限、在平靜生活中尋找刺激感。
恰好這事被趙文青聽見了,吵著鬧著非得跟著一起去。
一個從未接觸過滑雪的初學者,面臨的結果就是好幾次都摔得狗啃屎。
哪怕有著專業的滑雪教練,可她仍舉步維艱。
對於那些人,雪場就是放飛自我的場所,而對於趙文青來說,就是陷入崩潰的開始。
原本打算滑雪的人,被迫成為了新手上路的私人教練。
“不是說自己會的嗎?”蔣延慶彎身,替趙文青整理膝蓋上綁著的防磕碰毛絨玩具,“現在跟來了,又不好好和教練學習了?”
“哪有。”
趙文青甩鍋,“還不是因為他太嚴肅了。我一直學不會,他就拿眼睛瞪我。”
“我又不笨。”
“行,那你現在跟在我身邊好好學。正好,晚上回去沈女士要是問起來,你就可以說你今天跟著我學會了一項新技能。”
她垂著眼,看著落在自己膝蓋上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敷衍地“哦。”了一聲。
再次全副武裝過後的趙文青,雙手杵著滑雪杖,被摔怕了。
如果不是因為哥哥還在這兒,她大概真的要撂挑子走人不幹了。現下,有了蔣延慶在身旁,整個人都穩定許多。
當滑雪場其他人正在盡情享受極限運動帶來的刺激與享受,只有他們兩個還停在半山腰,磨磨唧唧的。
“老蔣,不是說好了一個人出來瀟灑的嗎?怎麼還把你妹也一塊兒帶過來了?”同行的好友因為接到電話,有事耽擱了一下。
等他從山頭滑下來的時候,中途碰見正在任勞任怨地進行教學的蔣延慶,沒忍住揶揄了一把,“我看你今天幹脆也別滑雪了,把文青給教熟練了,才是正事。”
“這下阿姨要是說你不幹正事,你也有了由頭了。不是嗎?”
“不許你說我哥。”趙文青一聽對方說蔣延慶不幹正事,立馬就不樂意了。
她癱坐在被雪染白的樹下,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搓成一個雪團,一把砸在周赴渝身上,“我哥體諒我學習學累了,所以好心帶我出來,這件事媽媽也是知道的。”
“況且我哥這麼厲害,哪裡不務正業了?”趙文青看一眼哭笑不得的周赴渝,揚著臉不服輸地看他,替蔣延慶說話,“就算是,那肯定也是你們帶壞的。”
“老蔣,”謝斯風從山頭滑下時,撞見了這一幕。控制著力道,促使滑雪板停下。
站在一旁觀戲,見周赴渝被嗆得啞口無言,灰溜溜地摸著鼻子,笑說,“沒想到你妹妹伶牙俐齒的,能言善辯。這一般人,還真說不過她。”
“行了,少說一點吧。”
蔣延慶點了下下巴,看向好友,“你們兩個先去,不用等我們。待會電話聯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