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恙:“那我們就先走了,改天有時間再聚。就這麼幾腳路,你們就在家裡,不用送了。”
話雖如此,趙文青還是堅持同對方一道出了門,蔣延慶早在她出去時,便跟著一塊兒過去了,就站在她身邊。
見人走遠,身影模糊在這片刺眼的白中,她才轉身往回走。看見蔣延慶撐傘,笑著罵了幾句,“這點雪,打傘幹什麼?落身上又不會化。”
“你就是潔癖。”
“哪有。”
蔣延慶乖乖收起傘,亦步亦趨跟在趙文青身後。結果人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他也跟著頓在一旁。
她嘀咕著,“以前楊恙將小裴介紹過來給珈禾做家教時,只知道這孩子出生不太好,但沒想到會過得這樣不順利。”
“剛才我聽她說,小裴的媽媽,好像前陣子因為乳腺癌晚期,走了。”
“雖然我這話說得不厚道。可於小裴而言,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她感嘆,“這孩子謙卑、低調,進了這樣的單位。未來在科研這條路上,也只會越走越遠。”
“嗯。”
蔣延慶不太上心,捏了捏她的肩頭,“不過哪都是別人的家事,你啊,還是少操一點心吧。外邊冷,快進屋裡去吧。”
“我當然知道。”趙文青想起剛才的事,仍心有餘悸,“不過你知道嗎?我剛才差點嘴瓢,在楊恙面前喊你哥哥。”
“這有什麼不可以嗎?”
趙文青捂臉,“不覺得很丟人嗎?”
“怎麼會?”他眼睛的笑還沒收住,卻是一本正經的語氣,“就算被聽見了,說不定人家只當我們夫妻之間的調情戲碼呢。”
“女兒在家,正經一點。”
無辜捱了一拳的蔣延慶裝痛捂住胸膛,“怕什麼。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會理解的。”
“再說了,不正經的事,我們也沒少幹。”妻子臉皮薄,他終究還是沒將女兒的那番話告知對方。能說出這種話,定然是發現了什麼。
“你最擔心的事,已經不存在了。所以現在,還在擔憂什麼呢?”
“現在,我要對你進行脫敏治療。”蔣延慶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親一下。”
“不要。”
“你必須得要。”
蔣珈禾用勺子挖著西瓜,沒吃幾口,西瓜卻快要被戳爛了。
今天晚上,是她同裴青寂自高考結束後,第一次見面。
一整晚下來,除了那句’好久不見‘,彼此幾乎再也沒什麼話語可聊了。
裴青寂接過那盒果脯,繼而放在桌上。將脫下放在一旁的鐵灰色大衣穿上,只靜候在一旁。等楊恙同趙文青結束話題離開候,他才跟著出了門。
她以為自己隨著時間的流逝,會將從前的那些過往都忘掉。可在那一刻,心跳不會說謊,也不知道她拙劣的演技,對方有沒有發現呢。
明明,說好了這不是喜歡的呢。
明明,她該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