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如看一眼許向華,從包裡拿出一個錦盒,含笑道,“這是叔叔阿姨準備的一點小禮物,祝賀你考上大學。”
夏母微微一點頭。
夏蓮酡紅著臉雙手接過,“謝謝叔叔阿姨。”見秦慧如沒再說什麼,便放在一邊不去開啟。
夏母無奈道,“這孩子是家裡最小的,被我們給寵壞了,養的她太過靦腆。”
秦慧如笑著道,“女兒家本就溫柔乖巧,蓮蓮這樣挺好的。”又對夏蓮道,“去了京大,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盡管來找阿姨,別不好意思。”
許清嘉也笑,“夏蓮姐來了北京,我就又能常常去找你玩了。”還俏皮的眨了眨眼,“夏蓮姐可別嫌我麻煩。”
夏蓮遂笑,“怎麼會呢,我巴不得你來給我做個伴。”
聽得夏母滿眼都是笑,自己這女兒性子綿軟內向,一度夏母都想讓她報浙大算了,總歸離家近。丈夫就說她慈母多敗兒,大力支援女兒考京大,鼓勵女兒去外面看看。
雖然她後來被丈夫女兒說服了,可心裡到底放不下,眼下有許家人在北京照應點,她才算是放心不少。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許家康和夏蓮的關系過了明路,以後打電話寫信寄東西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來。
許向華和秦慧如的一樁心事也算是了了。
夏家父母一頓飯吃完,也覺鬆快不少。他們是以未來親家的眼光來看許家的,瞧著這一家都是和善人,夏蓮和他們相處愉快,豈能不高興。
到了家裡,夏母想起許家送的禮物來,說是高考賀禮,其實就是變相的見面禮。
夏蓮便開啟錦盒,一隻白玉鐲子,色澤剔透。
夏母拿起來細細一看,“這手鐲怕是不便宜吧。”她是窮苦人家出身,對這些也不大懂,這兩年不管穿著打扮了,偶爾也能看見幾個戴首飾的,也多是金銀,玉什麼的還真一竅不通。
夏愛國一個糙老爺們就更加不懂了,含糊了一句,“誰知道啊。”
倒是夏林說了一句,“我看秦阿姨手上也帶了一個,和這個差不多的水頭。”
夏母頓了頓,“怪不得沒讓我們當場開啟看看,怕是防著我們退回去。”又犯難,許家送的禮物重,自然表示滿意女兒,於這一點夏母是高興的,可禮物太貴重,又覺燙手。
夏愛國看出她的糾結,“既然都收下了,再退回去也不像樣。”想了想補充,“要是以後分開了,退回去就是。”他們不佔便宜。
夏母瞪他一眼,“有你這麼咒自己女兒的嘛!”
夏愛國訕訕一笑。
夏林打圓場,“媽,你別想太多,人家生意做的大,對他們來說這不算什麼。”
夏目一想也是,忽爾一嘆,倒是感慨,“前幾年都說做個體戶不光彩不光彩,那都是無業青年和勞改犯幹的活,可現在再看看。北京個體戶都走近懷仁堂受表彰了。大多數萬元戶都是個體戶出身,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我們單位年年有人辭職經商,今年特別多。”
夏蓮捏了捏盒子,有些緊張的看著父母。
夏愛國失笑,“時移世易,本來嘛,個體戶自食其力,為人民服務,為國家分憂,怎麼就不光彩了,都是一些陳腐觀唸作祟。越往後發展,抱著這種觀唸的人只會越來越少,現在不就比前幾年少了許多。”
夏蓮緩緩籲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