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那些錢的真實來歷,你以為文詩和小磊能心安理得的用嗎?”許向軍問她。
文婷臉色一白。
許向軍平靜的看著文婷,“我知道你是為了文詩和小磊。我會照顧好他們的,再不濟我厚著臉皮去求老四,讓老四給我指條路,總會把他們安排妥當。”
所以她的兒女以後就要仰別人的鼻息而活,翻江倒海的憤怒在文婷腹中橫沖直撞,忽感喉間一甜,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血濺到許向軍臉上,他唰的站起來,急忙去按鈴。
文婷活不久了,許向華清晰的意識到這一點。
“詩詩你出去。”文婷吃力開口。
許文詩猶豫不決,她害怕,之前媽媽把她支出去跟她爸單獨說話,結果病情急轉直下,她怕再有個三長兩短。
“出去。”文婷抬了抬高聲音。
許文詩抽了抽噎,一步一回頭的離開。
文婷扯了扯嘴角,對許向華道,“耽誤你時間了。”是她讓許文詩打電話讓許向華過來的。
許向華笑了下,客套的關心了幾句。
“我活不長了,我知道。”文婷聲音很平靜。
許向華默了默。
文婷又道,“我請你過來是有件事拜託你。”然後她把倒賣鋼材以及許向軍了。
許向華臉色微微發沉。經商的肯定會關注政治,所以他豈不知道當下這一塊查的厲害,已經有人折了進去。
老二一輩子愛惜羽毛,萬不想栽在了枕邊人手上。
許向華心念如電轉,想著怎麼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小。
文婷察覺到了許向華的不滿,許向軍是許家的門面,‘官本位’兩千年的價值觀。
“你肯定想保住許向軍的。”文婷語氣篤定。
許向華看了看她,“難道你不想。”老二好好的,她兒女才有依靠才有前途。
察覺到他話裡微微的譏諷,文婷卻笑了,“我當然想,我會把罪名都承擔下來,一切都和他無關。”
許向華靜靜看著連說話都吃力的文婷。失察對許向軍的仕途會有影響但是不會太大,在可以挽回的程度內。
文婷沙啞著嗓子說話,“但是我不想帶著罪名去死,我不能留下汙點。”她的兒女不能是罪犯的兒女。文婷輕輕一笑,“死人是不會被追究刑事責任的。”
許向華眼皮一跳。
文婷休息了下才繼續道,“我知道你有本事,讓他們晚點調查我的情況,等我死了,一死百了。不會很久的,也許一個月都不用等。”
她可以求許向軍,但是她不相信他。她選擇相信許向華,他是個商人,商人最精明理智。她被定罪,對整個許家一點好處都沒有,只有壞處。
許家已經有兩個罪犯了,再來一個不說,還得連累現在爬的最高的許向軍掉下來,還要不要再見人,怕是隻能當個商戶人家了。
一個家族要興旺,光光是有錢是不夠的,軍政商都得有人,如果還有科研文藝方面的人才,那再好不過,她賭許向華的野心。
許向華細細看了她幾眼,“我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