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民以食為天,可卻也要活的有骨有氣,有良心有原則,她們現在知道哭,喊冤,以前安穩不知禍起蕭牆時,怎麼沒有想過有今天!
一聲還勝過一聲的指責,不市井謾罵,卻句句猶如凜冽寒風,讓人渾身發抖,無地自容。
臺上剛剛還哭泣絕望的婦女,皆是渾身一抖,將臉埋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段家跪著的人開始求饒。
被押上來那群衣衫襤褸的人,剛開始還信誓旦旦,此時聽到這些求饒聲,看著那一排排的大刀,跪著的腿腳開始顫抖。
現場的嗚咽聲消失了,只有詭異的氣息彌漫。
王威龍和章榮祁已經完全怔住了,他們愣愣的站著,腦海盤旋不去的是那些哭泣,哭得人同情又可憐,憐憫又不捨。
可不過轉瞬之間,他們的腦海又翻出另一個畫面,畫面強烈而沖擊,鮮紅的血液,猙獰的嘴臉,無辜絕望的百姓倒在血泊中,提刀帶血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些領著官俸的官府。
一個村子又一個村子,無數無辜百姓,迷惘的聲音,深深刺痛人眼球。
接著又是一幕幕,無辜的少女,在拉拽中被一刀刺死,無辜父母的痛心疾首,無奈悲痛。
他們怔怔的眼神,好久才回過神,朝旁邊的南書兒投去複雜的目光。
“王妃,你知道對不對?”她早就知道了這些事對不對?
南書兒平視的目光收回,對上章榮祁迷茫的眼神,搖了搖頭:“不知道!”
“這是巧合?”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巧的巧合。
南書兒不得已重新看向章榮祁,語氣天生調調的吳儂軟語,悅耳動聽,細細感覺方知其中薄涼可扼空人於無形中。
南書兒:“我是謀者,圖謀的不是權益,便是人命。這次我謀的是段家滿門,頃紮消失,而段家恰好做了這些事,給我遞了一把更加順利除掉他們的刀。”
自取滅亡。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隔這兩個人的慕容天顯然聽到了,他的目光從皇帝身上移開,落到南書兒身上。
前面的哭泣冤屈聲太大,皇帝和其他人的心神全部被吸引了過去,完全沒有注意他們這邊的動靜。
王威龍:“王妃早就預料到段刑天會有今天刑場上釜底抽薪的反擊?”
所以在剛才酒樓撞上慕容天,一群人一起過來時,她的丫鬟無聲無息消失,就是去安排這些?
章榮祁和王威龍想到剛剛,他們差點沖動之間釀成大禍,背後一陣發寒。
南書兒:“料到了!並且,今日我不在這裡,這一場大戲還是會上演。”
所以,這根本不存在任何意外。
她要段家走向滅亡,段家便一直被她一路引誘有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