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擒賊先擒王,她先是把段家的輝煌推到頂峰,走到人前,靠近帝王,在所有人沉迷於一場其樂融融的天家關系時,她引出了蠱毒一案,段家本來就沾染了蠱毒,而她用的手段不過是讓他們坐實了罪名的陷害而已。
而今天的戲碼,也是她開始籌劃段家時,已經準備好了的壓軸大戲!
慕容天望著女子傾城的面容,她長了一朵很美的桃花唇,笑,萬物失色,不笑自有一彎美妙的弧度。
明眸善睞,眼睛似乎閃著星星點點的光,渾身的氣息卻淡漠,疏離,彷彿帶著一種萬事不留心的慵然。
明明操控一切,卻又能將自己置身事外。
他的腦海浮現另一個情景,那個男人和她何其相似,他一直不明白這個氣息代表什麼,如今卻明白了。
這是萬事掌控在手中的自信,睥睨眾生,位於蒼山之巔。
皇帝一雙眼睛,如同碎了冰一般陰寒,偏偏他的容顏不動如山,一身氣息磅礴攝人心魄。
段刑天跪在地上,閉上眼睛:“罪臣教子無方,更是不知這些人欺上瞞下,既然做了這麼多滔天禍事。”
“求皇上賞罰嚴明,放無辜者一條生路。”
皇帝冷眼聽著他作秀,死到臨頭還如此能言善辯,他以前還真是看走了眼,這何止是大將,怕將他放到禦史中丞的位置,才不埋沒人才。
慕容辰身旁的兩個官員,從剛開始的糊塗,此刻已經漸漸理清了情緒,細細觀察了一遍皇帝的神情,一個人才站了出來。
他先對皇帝告罪一聲,才站了出來,對著周圍的百姓報出官職姓氏,一通準備後,才開口:“我們明萊國一向文以治邦,國家開出的稅收並不高,而且有一個特例,若是遇上天災人禍,或是時年不景氣,都可以跟當地官府報備,以免一年稅收。”
“你們既然各執一詞,不妨拿出證據來對質。”
隨著他一聲落下,被禦林軍押著,本就心虛害怕的人,更是臉色慘白,浮出絕望的心虛。
“證據,證據……這些刁民作亂,證據證據得去當地問問周圍的人,對,去問他們,他們一定知道。”這個時候,他只能死咬著不松開。
段大人交代過,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實話,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況且,他剛剛已經欺君罔上了,絕對是不能再改口了。
除了在心中後悔,只能死路走到底。
況且,況且這些人,手中不一定有證據呢……
“草民不用那麼麻煩,草民手頭有證據。”另一方稟然背脊挺直的開口!
他話落,二話不說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一併解釋道:“這是當初官府硬逼著收稅,說國家新改的稅收,在來皇城的一路上,草民沿途打探過,國家近幾年根本沒有改動稅收制度,更不可能增收到原來的稅收三倍。”
隨著他每一個字說出,被押跪在地,包括段刑天和其兩個兒子的臉色就更加白了一分。
段刑天對於這些事,並非完全不知情的,只能說一些細節他不知道,可伸手要錢,並且指出這一條路的人就是他。
為什麼?
因為在皇城中,交際要錢,打通關系要錢,出入花銷要錢,家中吃穿用度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