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諒好不容易剛放下了茶盞、又馬不停蹄的接過了玉璧。端茶倒水吳少倒也忍了,至於這雕琢刻鏤麼……
吳子諒深深嘆氣,仰天長嘆:
這恐怕不是恩典,
……大抵是催命符罷。
吳子諒額角跳了跳,認命道:
“還請三殿下、寧王和諸位大人稍坐片刻,草民手腳粗笨,耗時略久些,一個時辰後自當獻上。”
寧王點頭允了,嘴角噙著抹笑:
“公子可要快些,本王翹首以待。”
眾人見三殿下面有憂色,紛紛搖頭:
這是三殿下府裡出來的人,若被拿捏到錯處,毀壞禦賜之物,可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麼?
難怪三殿下擔憂。
這好好的賀宴,此刻暗流湧動,倒像是鴻門宴一般。
不過吳子諒是感受不到了。
水袖輕舞,素手撫琴,這些都離吳子諒遠去,吳子諒被帶到一方雅室,由寧王特意撥出來的四名近衛看著。
可謂插翅難逃。
這邊宴上,眾人亦膽戰心驚,終於捱過了一個時辰,見那廂放出了人,手裡捧著紅綢,緩緩走上前來。
眾人覺著,這小子委實可憐了些:
瞧這速度,老牛拉車也比這快多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明知呈上去就是一死,誰又不害怕呢?
走的慢些,拖得一時是一時。
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
縱然茍延殘喘,也想要求得一絲生計罷。
三殿下面色凝重,寧王也慢悠悠湊了過來。
吳子諒叩首,緩緩道:
“草民恭賀三殿下行宮建成,雕蟲小技,比不得能人異士,獻醜了。”
紅綢掀起的一剎那,眾人都不由得屏息凝神:
雕樑畫棟,水榭廳堂,這儼然是三殿下剛建成的行宮模樣。
再細看,裡面的小人兒一個個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霓裳水袖,舞姿曼妙。臺下臺上,形態各異,可謂纖毫畢現。正是方才宴飲時眾人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