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突然發燒，著涼了嗎？”孫任出奇地有些執著，不斷地追問他。
“沒事，可能抵抗力下降。”馮嘉玉隨口回答道。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
“馮嘉玉。”
他從沒有聽過孫任這麼嚴肅地喊著他的名字，心髒像是被無形的手狠狠捏住，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嗯，我在。”
“你真的……”電話那頭語氣一頓，似乎隱忍住了情緒，過了好幾秒才接著說，“你真的沒有什麼心事嗎？”
馮嘉玉胸口一陣發緊，還沒有出聲，便聽見對面緊跟著問道：
“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馮嘉玉站在角落，緊緊攥著手機。
“沒有。”
他以為自己會更加猶豫，可身體卻比大腦快了太多，連掙紮的時間都沒有給，那兩個字便脫口而出。
他聽見電話那頭的人哼了一聲，像是輕笑，可這一聲笑沒有任何溫度，甚至聽得人有些心驚。
沒等馮嘉玉說什麼，電話便被結束通話了。
聽著電話傳來的“嘟嘟”聲，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手還保持著拿手機的姿勢。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孫任像是在給他機會，給他最後坦誠的機會。
但是，他再次選擇了撒謊。
謊言一個套著一個，他都忘記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孫任不真誠的。
可他能跟孫任說什麼呢？
坦白自己其實是個怕死的的膽小鬼，坦白自己恨透了被不幸命運纏身的人生嗎？
可是，孫任跟這一切，又有什麼關系呢？
在命運的十字路口上，他總是選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