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地看向他,“孫任你難道不想要一個解釋嗎?”
“我不想。”孫任斬釘截鐵道。
比起解釋,他現在更害怕自己因為他重提舊事而情緒失控。
“馮嘉玉,我不在乎了。”
他面無表情看著他,“我明確告訴你,我不在乎,我已經忘了。”
馮嘉玉的眼眶因為他的話一點點泛起了紅。
那眼神彷彿在控訴他,你為什麼不在乎?你怎麼可以不在乎?你為什麼不想聽我的解釋?
“你的解釋有什麼用?是能讓時光倒流,還是能改變命運呢?”
“你當年既然選擇當縮頭烏龜,那就不要再奢望得到諒解。馮嘉玉,人不能既當那什麼,又想要立牌坊,天下沒有這麼好的事。”
“惡心事做了就做了,坦坦蕩蕩的,沒有人會指責你。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成了大明星,我要是想找你要個說法,總有辦法找到你,你看我去糾纏你了嗎?沒有吧。”
看著馮嘉玉的臉色越發慘白,孫任知道自己話說得難聽了,可他根本收不住。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過去。
可光是看著馮嘉玉的臉,如潮水般湧入的回憶便將他野蠻地拉回到了那一年,他好像又變回了那個被最親近的人背刺的可憐蟲。
深埋在心底的委屈與痛苦,彷彿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想要沖破心底的防備一股腦兒地佔據他的心。
他看到馮嘉玉受傷的神情,心也跟著不受控地疼痛起來。
又心痛,又好笑。
明明他只是說出了事實,他才是整件事最無辜的受害者,被當年的事攪得人生一團亂的人是他孫任,憑什麼搞得像他在欺負馮嘉玉?
馮嘉玉低垂了幾分眼眸,被他話說得有些無措,過了好久他才苦笑著說道:“你真的變了很多,孫任。”
他變了很多?
孫任的脾氣上來,幾乎下意識就想嗆回去。
誰都可以罵他變得市儈、不留情面、渾身帶刺,但他馮嘉玉是最沒有資格罵他的。
“嗯,拜你所賜。”
馮嘉玉受傷地望向他,語氣卑微到彷彿在懇求他:“孫任,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那你想怎麼樣?”他對上馮嘉玉的視線,又咧著嘴笑了一聲,“你該不會還指望我像以前那樣捧著你、對你好吧?”
馮嘉玉沉默著沒有回答,孫任被他的沉默氣笑了。
“也對,如果你沒有所求,也不會大老遠飛過來蹲在我門口,馮嘉玉,是不是以為你像以前那樣道個歉,我又會無底線地包容你,然後重新和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樣,是嗎?”
“孫任,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