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
“我不是……”
他們不厭其煩地重複著這樣的對話，直到馮嘉玉徹底沉默了下來。
房間裡一時安靜得只有他倆的呼吸聲。
忽然，孫任輕輕笑了一聲，他有些失態地將額頭抵在了懷中人的肩膀上。
“對不起，何塞。”
馮嘉玉沉默地感受著撲在肩膀上的呼吸，心裡彷彿有密密麻麻的針在紮，疼得他沒有精力去嫉妒何塞在孫任心中的分量。
“對不起……”
孫任不厭其煩地說著對不起三個字。
馮嘉玉徹底放棄了反駁，重新用雙臂環抱住他的腰，將錯就錯，低聲問道：“對不起什麼？”
孫任急促地呼吸了幾口氣，複又抬起頭看向他，眼神裡滿是真摯，視線細細地描摹著他的五官，然後開口道：
“我不會再把你認成他了。”
不會再把你，認成他？
馮嘉玉心跳空了一拍，滿眼震驚地看向他。
孫任的視線戀戀不捨地遊走在他的眉眼間，眼神時而清醒時而混沌。
沉默著不知看了多久 ，他胡亂地甩了甩頭，重新撲進了他的懷裡，嘴裡嘟囔道：“我知道你是何塞。”
“孫任，你……”
“我說你是，你就是！”
孫任始終不肯承認，他眼裡的分寸其實都是馮嘉玉的樣子。
他把頭埋進他的懷裡，語氣滿是懊悔。
“何塞，每次喝多了我認錯人，把你認成他，對不起，我是個大傻逼，讓你傷心了，都是我不好。”
他滿身的酒氣，說出來的話也毫無邏輯，可又一直重複著同樣的話語。
“我不應該把你認成他的，你不可能是他的。”
“他不可能會出現在我面前的。”
“對不起，何塞，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
“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像是個絕望的不願接受現實的瘋子，他不斷地給自己洗腦。
明明看清楚了他的臉，卻還是堅信，這又是自己喝多後出現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