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突然中斷，馮嘉玉重新將戒指放回盒中，看了眼螢幕。
淩風？
“eie，不好意思，有其他電話打進來，晚點再聯系吧。”
對於淩風的電話，他一向很排斥，無奈最近的確有求於他，猶豫片刻後才接通。
“你幹嘛呢，打這麼久電話，跟孫任那啥呢？”
馮嘉玉眉心抽了抽，“……我有點事。”
“嘁，行吧，那什麼，我打電話過來提醒你，今天李醫生的線上諮詢，你可別忘了。”
不等他拒絕，淩風不耐煩地威脅道：“你要是再爽約，我就派人把你綁回來，強制接受線下輔導了，你知道我能做出這種事的，好好考慮清楚！”
“好，我知道了，你答應我的事也別忘了。”
“嘖，放心吧您，掛了。”對面痛痛快快地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他緩步走到了書桌前，開啟了輕薄的膝上型電腦，進入了線上會議室。
李醫生是當初淩風給他推薦的，國內心理學領域數一數二的專家。
“嘉玉，好久不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螢幕對面，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性，馮嘉玉長年接受她的諮詢。
“李醫生，您好，我最近很好。”他平靜地道。
對他來說，接受諮詢更像是完成任務。
“哦，是嗎？我看了下記錄，上次我們聊天已經是三個月前了，聽到你說你最近很好，我很替你高興。”
她沖他笑了笑，笑容充滿善意，“可以跟我分享一下有什麼開心事嗎？”
馮嘉玉撫摸著手邊的戒指盒，沉默了很久。
李醫生十分有耐心，也不催促他，臉上的笑容像是刻在嘴角一般，沒有減去半分，“方便分享嗎？”
“嗯。”
僵持了很久，馮嘉玉才開口：“我找到了曾經失去的愛人，原以為他這輩子不會再原諒我，可他不僅原諒了我，我們還重新相愛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們比以前還要相愛。”
“是嗎？我真替你感到高興。”
“謝謝。”
李醫生埋頭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了什麼。
馮嘉玉微微偏過臉去，神色微沉。
他向淩風表達過很多次，自己並不想接受諮詢。
倒不是以為自己沒病，而是他所面臨的心靈困境，早已從出生那一刻便陪伴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