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正面，“普通高等學校招生全國統一考試”的字樣，毫無徵兆地闖進了他的視線，下面還有“準考證”三個大字。
準考證號的旁邊，名字欄上寫著孫任的名字，照片還是他高中入學時拍的一寸照片。
孫任站在原地，拿著準考證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他居然會有高考準考證，他以為……
“你走了之後，李鑫和陳澄幫忙把你的東西都收了起來，想著有機會能還給你……”
孫任緩緩抬起頭看向他，眼眶已經發起紅來。
“後來，就都交到我手裡了。”
“你一直留著？”
“嗯。”
孫任心裡說不上來的難過，既感動又難過，他眼裡噙著淚又低下頭，仔仔細細看著那張早已作廢失效的準考證。
他不知道該說些才好，往事不可追。
可他明知過去的事無法挽回，卻還是自我安慰道：
“我那時右手壞了，左手寫字也不利索，就算去考試，也考不出什麼好成績來的。”
只有這麼說，他才能試著和過去的遺憾和解。
那些被辜負的滿腔熱情與抱負，是失去了就再難找回的少年心氣。
“讓你難過了，對不起。”
馮嘉玉上前一步把他擁入懷裡，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等孫任平複下心情，才緩緩直起身子。
“我本來想等你生日那天，把這棟房子當生日禮物送給你的，順便……”
他牽上孫任的左手，摸了摸他的無名指，“順便跟你求婚。”
“我的生日？”
孫任眼角還掛著淚，卻被他的話給氣笑了：“你他媽還想等到四月份！這你也能忍得住？”
“忍不住。”馮嘉玉被他的話給逗笑，無奈地說：“所以，這不提前帶你回來了嗎。”
準考證被他重新塞回了筆記本裡，孫任迫不及待將他一把牢牢抱進了懷裡。
“謝謝你。”
命運曾經近乎殘酷地將他擁有的一切都剝奪走，十年的苦難幾乎把他整個人都生吞活剝了去，他似乎早已變得面目全非。
可兜兜轉轉，峰迴路轉，那些他以為永遠失去的東西，好像以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形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
“你喜歡嗎？”馮嘉玉在他耳邊問道。
“這他媽還用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