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藏的危機
厲淩川回到房間的時候，池今安睡的並不安穩，眼角還掛著幹涸的淚痕。聽到厲淩川上床的動靜，池今安就醒了。
池今安露出懇求的眼神，說道：“可不可以幫我找到我哥的位置，我不相信他沒事。他肯定有事情瞞著我。他的病是不是很嚴重，為什麼不讓我見他，為什麼只聊五分鐘就掛了？”
厲淩川本不想讓池今安知道，但是如果不告訴池今安，池今安也一定會自己想辦法。厲淩川思索著說道：“你哥確實是生病了，他必須要在國外治療。霍庭州在國外建立了專門地醫療實驗室針對性地治療你哥。之所以不讓你見他，是池明希的意思，他不想讓你見到治療的場景。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你哥的心情。還有一點，霍家很亂，我們貿然去找你哥，會暴露他們的位置，會很危險，你懂嗎？”
池今安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他從厲淩川的言語意識到他哥的處境和危險，可是他哥究竟生了什麼病？
厲淩川：“你哥的病是.......五年前，霍庭州就發現了症狀，四年前，你哥去國外待了一年應該也和這個病有關。”
池今安細思極恐，這幾年他和他哥真正待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並不多，他竟然都沒有發現他哥的問題，他真該死啊。池今安泣不成聲，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哥究竟在經歷什麼。
厲淩川看著池今安顫抖的肩膀，伸手將他摟進懷裡。年輕人的淚水很快浸濕了他的睡衣前襟，滾燙得像要灼穿面板。
”不是你的錯。”厲淩川輕撫他的後背，”你哥那麼聰明，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你又怎麼可能會知道。”不過這次，池明希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呢。
池今安抬起淚眼朦朧的臉：”這個病能治好嗎？”
落地窗外，晨光漸漸漫過海平面。厲淩川斟酌著詞句：”逆行性記憶溶解症。簡單來說，他的記憶會像被擦除的磁帶，從最近的開始消失。”
池今安突然僵住。”所以...他也會忘記我嗎？”池今安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不。”厲淩川捧起他的臉，”霍庭州說，重要的人會最後被遺忘。你哥現在還記得你，但...”
”但總有一天會忘。”池今安接上後半句，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突然掀開被子下床，光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我要去找他。”
厲淩川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冷靜點。”
”怎麼冷靜！”池今安甩開他的手，聲音嘶啞，”他一個人在那種地方，連自己是誰都可能忘記...”
”正因如此才不能去。”厲淩川從手機裡調出一份檔案，”看看這個。”
池今安顫抖著開啟。那是一份醫療記錄，日期顯示是三年前。監控截圖裡，池明希蜷縮在病房角落，正用指甲在牆上刻字。
”這是...俄文？”
”aлы。”厲淩川輕聲翻譯，”俄語裡&09;的意思。”他翻到下一頁，是池明希發病時的錄影——他瘋狂撕扯自己的頭發，對著空氣喊：”把今安還給我！”
池今安的眼淚砸在紙頁上。畫面裡的哥哥像個迷路的孩子，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狼狽。
”霍家實驗室有特殊療法。”厲淩川合上檔案，”但治療期間不能受刺激。如果你突然出現...”
池今安跌坐在床邊。他終於明白影片裡哥哥反常的停頓，那些看似隨意的叮囑，都是精心排練過的謊言。哥哥在用最後清醒的意識保護他。
”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厲淩川開啟手機相簿。照片上是霍家老宅的平面圖，幾個房間被標紅：”霍庭州的二叔一直在找他們。如果發現你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