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今安猛地抬頭：”會怎樣？”
”你哥現在全靠霍庭州的治療維持記憶。”厲淩川點開一段錄音，霍二爺陰冷的聲音傳來：”那個病秧子早該處理掉。”
“為什麼霍家人要殺我哥？”池今安不解地問道。
“池明希手上有霍二爺的把柄，而且霍二爺的兒子之前騷擾你哥，被霍庭州打斷了雙腿。”厲淩川解釋道。
“所以....”池今安聲音嘶啞：“霍庭州一直是在保護我哥？”
厲淩川沉默片刻點點頭：“至少現在，他是唯一能讓你哥活著的人。”
海風掀起窗簾，池今安抱緊了自己的膝蓋。他終於懂了哥哥最後那句”別來找我”的分量。那不是拒絕，是用破碎記憶築起的堡壘。
”我該怎麼做？”他哽咽著問。
厲淩川遞過一部加密手機：”每週三可以收一條語音。”他頓了頓，”但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池今安急切地點頭。
”第一，絕對不回複。第二，不在任何裝置上儲存。第三...”厲淩川深深看進他的眼睛，”繼續過正常生活，就像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
”因為有人在監視你。”厲淩川調出別墅監控截圖，某個鏡頭反光處有個模糊人影，”從上週開始。不過人已經被我清理了。在別墅裡會安全，但是你總有外出的時候，我會安排人暗中保護你，自己也要提高警惕知道嗎？”
池今安突然想起之前在酒吧，那個一直盯著他看的眼鏡男，原本他只以為他是對他感興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他意識到自己早已成為棋局的一部分。
厲淩川抱緊他，聲音堅定地說：“你哥最在乎的就是你，如果你貿然去找他，你會很危險，你哥也會很危險。”
“那我什麼都不做嗎？我怎麼能什麼都不做？”池今安崩潰地埋在厲淩川懷裡。
“等。”厲淩川沉聲道，“等霍庭州找到根治的方法，你哥會通知我們的。”
”最後一個問題。”池今安攥緊床單，”霍庭州...真的能治好他嗎？”
厲淩川望向窗外的海平線。朝陽已經完全升起，將海水染成血色。
”我不知道。”他輕聲說，”但他是唯一能讓池明希在忘記全世界後，還會主動跟著走的人。”
池今安慢慢躺回床上，淚水無聲地浸濕枕頭。他想起小時候走丟那次，哥哥找到他時說的第一句話：”就算你走丟了，哥哥也會一直找你，直到找你為止。”
現在，輪到他把這句話刻進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