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雙腳輕踢,興致上來突然喊了一聲“駕”,喊完之後,空氣是死一般的寂靜。
程讓停住腳步,作勢要將臂上的小姑娘放下來。阿沅一驚,抱著他脖子不肯撒手:“你幹嘛啊!我不是故意的!”手上摟得緊緊的,兩條腿則是幾乎要盤上他的腰,死死扒著他身子不動。
程讓啞然失笑,她以為他要幹什麼?打她麼?
怕她摔下去,他只能摟著她腰,將人按在胸前,低下頭在她耳邊道:“阿沅覺不覺得你這樣好像一隻猴子?”
阿沅抬頭,大著膽子回道:“猴子可以騎馬嗎?”
程讓故意板著臉嚇唬她:“你竟將我比作馬?膽子越發大了。”他雖是板著臉,但明眼人一看就知他絕沒有生氣。
阿沅觀察了下他神色,放心地笑了出來:“你還說我是猴子呢,你剛剛去哪兒了?”她掙紮著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大白天的在將軍府裡如此親密,她有些不好意思。
程讓替她理了理剛剛玩鬧弄散的頭發,一邊回她道:“去城外轉了一圈,今日下午我無事,帶你上街去逛逛。”
阿沅“嗯”了一聲,臉上掛起燦爛的笑,問他:“你知道我今日是為什麼來了嗎?”
“嗯?找我有事?”
她搖搖頭,指著剛剛來的方向,笑容越發燦爛道:“我聽說你府裡進了個貌美如花的舞姬,特地來瞧瞧到底有多美,傳言果不誤我,當真是絕色,特別是哭得梨花帶雨的時候,連我都忍不住憐惜。”
這話裡透露的意思可就嚴重了,程讓立馬變正經臉:“哪來的舞姬?我這就讓人送走。”
“哎,不行。”阿沅攔住他,“我還要她辦事呢,先讓她在將軍府住些日子,回頭我讓人給她辦個戶籍再送走。”
他有些不滿:“你要她辦什麼事?若有什麼不方便的事要做,盡管來尋我,將軍府的護衛你都可以差遣。”
阿沅瞥他:“你添什麼亂啊……這是我們姑娘家的事兒。”
兩人一路走入程讓的院子,正在院子裡剪草的下人立馬退了下去。
“今日我阿兄為項雲嵐的事笑我了,你是不是在陛下面前說什麼了?”阿沅回想起來還是有些憋屈,這不是將她妒婦的名聲給傳到陛下耳朵裡了麼?可憐她只是吃個小醋,這也不讓嗎!
程讓頗不好意思地咳了聲:“這不是怕你生氣嘛,只能請陛下體諒些。”事實上他並不是純粹地為了阿沅才和陛下說的,在陛下看來,一個有軟肋的臣下比一個刀槍不入的將軍更讓他放心。
他只是做出了一個既讓阿沅安心、也讓陛下放心的選擇。
沒想到阿沅卻是又改了主意:“我覺得項雲嵐還是待在你府裡比較讓人放心,若放在我家,還真怕她做出些什麼事來。將軍府的護衛肯定能看著她的。”
難怪都是女人的心、六月的天呢,簡直陰晴不定並且翻臉比翻書還快。前兩日為這是將他推下窗臺,今日就這麼善解人意?
程讓不敢信。怕不是在釣魚,正等他咬鈎呢?
阿沅看他臉色,似乎還不相信?這男人的心啊,還真是捉摸不定。
她確定道:“我說真的,到時就讓項雲嵐給雲姬做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