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和毛嘉欣從侍從手上各取了一杯酒後,便默契地挪到了大廳另一邊,和那幾顆□□稍微隔開了點距離。
但她抬頭時,視線還是和文珈碰在了一起。
文珈看著方辰的目光裡有一絲幸災話,也不挪步,只是淡淡笑著,然後隔空虛抬了下手中的酒杯。
方辰禮貌地回了她一個笑,便偏開頭和毛嘉欣對了下眼色。
怎麼哪兒哪兒都有這個是非精啊?
“嘖嘖,前男友和前前男友歡聚一堂,就連前情敵也在,熱鬧啊。”
毛嘉欣說完,等著方辰嗆她一句“你前夫不也在”。但這人卻沒吭聲,眼睛只盯著一處一動不動。
她巡著方辰的視線看過去,不禁莞爾。
原來是正主登場了!
此刻,童朗的臉上正掛著淡淡的笑。他一邊和來賓寒暄,一邊將手虛扶在身邊的高挑女子腰上。
兩人這姿態雖不甚親暱,但還是讓方辰的心皺了一皺。
景家這個小姐,五官雖不算頂好看,卻很美,而且美得與眾不同。
她不是夏語冰那種雨後清荷,也不是毛嘉欣這類豔麗牡丹,而是一棵挺拔秀麗、卻有萬千氣勢的松。
景嵐的美,不在於她如墨的鳳眼,不在於她濃密的烏發,而在於她自身散發出的三分嫵媚與七分英氣;即使站在童朗身邊,她的氣勢都沒有被壓住半分,反而一顰一笑皆是自在,眼角眉梢俱是恣意風流,絲毫沒有半點尋常女兒家的嬌氣與做作。
他們說,她和童朗在大學時期就開始出雙入對,形影不離;他們說,她家境優渥能力優秀,是豪門男子心目中當家太太的不二之選。
總之,這就是童朗未來的妻子,很優秀,優秀得讓人自慚形穢。而且,在方辰缺席的那段日子裡,是她一直陪在童朗身邊。
方辰自愧不如。
因著心裡有點堵,她低頭就悶了一口酒。
“過去敬一杯?”毛嘉欣輕輕拉了拉朋友的手,“來都來了,你總要去探探底吧?”
方辰沒有動,悶聲站在那裡,只垂眼看著手裡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麼。
毛嘉欣還打算再勸,就見魏東亭大步走了過來,然後很自然地將方辰攬在了懷裡。
“我們走!”男人說著把眉毛一挑,看著她的眼裡全是笑。
兩個女人此刻卻都是一臉不明所以。
“去哪兒?”方辰有些懵。
“敬酒啊!”
魏東亭給毛嘉欣扔了個眼神後,就半拉半扯地把方辰帶到了人群的那一頭。
他一邊走著,一邊在她耳旁低語:“你今天是擠也要擠出個笑來。懂?”
“哦······像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