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到幾天內就仿若蒼老了十歲的秦月白,她自己把自己安撫好,不再吵鬧。
“哥,你幫我買點藥吧,我怕惹出麻煩。”女孩說出口的是祈使句,表情卻淡漠而平靜。
吞下藥片的時候,也是如此。
“以後別這麼傻了。”邢覺非皺眉。
看著哥哥盛滿痛楚和憐惜的眼,電光火石間,過往的碎片在方辰的腦中被串聯起來。女孩在一夜長大。
原來如此……這人真可憐啊!
和她一樣。
方辰笑著伸出手,摸了摸邢覺非的臉頰:“傻就傻吧。反正,傻的人……又不止我一個。”
後來的一年裡,方辰在邢家表現得異常乖巧。或者說,她本來就是這麼乖巧。
在複讀中心苦熬一年後,方辰考上了本省的一所重點,讀了邢江來為她選的專業。
皆大歡喜。
而在邢覺非21歲的生日宴上,他第一次挽著夏語冰的手出現在人前。
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亦是皆大歡喜。
宴會上,方辰端著酒杯,親親熱熱地喊著嫂子。
夏語冰臉皮薄,耳朵紅得發燙;邢覺非見狀不輕不重地出聲呵斥;這兄妹二人鬥嘴鬥得煞是熱鬧,惹得周圍的長輩俱是喜笑顏開。
文瑜悶著酒,看著眼前言笑晏晏的眾人,一言不發。
如果都說出來,邢覺非會恨自己,還是感謝自己呢?罷了,從始至終,都沒人在乎他的想法,他又何必為別人考慮這麼多?
僻靜走廊上,文瑜叫住了邢覺非。
一人一支煙,沒人說話。
“你妹妹……今天挺漂亮的。”煙燃盡之前,文瑜開了口。
邢覺非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是嗎?不是的話,你怎麼看她的時候,比看語冰的時候還多?”文瑜直視著朋友,眼神卻不複之前的清亮。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文瑜深吸一口煙,然後將煙頭摁熄在垃圾桶上,緩緩道:
“話說,你知道方辰為什麼要叫方辰嗎?
你不知道,但我知道。
因為她媽媽……姓陳,不姓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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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覺非沒有去求證,因為文瑜從不會騙人。以往的那些蛛絲馬跡,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