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八月,他喝了很多酒。
那天,邢覺非宿醉在外,直到清晨才回到了家。
除了方辰,家中空無一人。
“舅舅他們去姨婆家了,我待會兒也要出去玩,午飯不用等我。”女孩穿著及踝的睡裙,長發披散著,拿著杯水在他眼前晃。
透明的液體,白皙的臉龐,晃啊晃啊,晃暈了邢覺非的眼。
她身上的睡裙應該是母親買的吧?
很幼稚,很保守,也很純潔。
但邢覺非知道,裡麵包裹著的那副起伏綿延的軀體,已經什麼都經歷過了。
他見證了她從女孩變成少女,也見證她從少女變成女人。但也只是見證而已。
在方辰的人生裡,邢覺非自始至終都是旁觀者。
他錯過太多了。
男人的心裡亂作一團。
後來發生的事情,有些脫離他的控制。
直到嘴唇被女孩咬破,刺痛與甜腥才將邢覺非的神智帶了回來。
他下意識地鬆手。
方辰迅速起身,逃向床角。
她的臉被頭發遮住大半,身上衣衫不整,只能屈膝抱臂,發著抖蜷縮在那裡。
那神情,是羞惱戒備,但也的確楚楚可憐。
所以,在那個人面前,方辰也是這般模樣嗎?
肯定不是。
邢覺非很生氣。
他一把將女孩遮在胸前的手拉開,然後將她帶到了懷裡。
“你別碰我!你滾開!我討厭你!我恨你!”
方辰的喊叫刺耳又絕望。
門被人撞開。
臨時返家的邢氏夫婦,再次充當了方辰人生中的救世主。
質問,爭論,激怒,坦白,懺悔……
這天,邢覺非腫著臉,在父親的書房跪了一整夜。
也是在這天,他第一次被打長輩耳光,第一次被指著鼻子罵作畜生,也是第一次親眼看見母親為他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