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我們……都不是好東西,互相挖坑,互相算計,天生一對的壞東西。不是麼?”
方辰笑出了聲:“那照你這麼說,咱們倆就該綁一起,到死都不分那種。省得禍害別人去!”
“到死不分?好,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一般來說,有十幾年沒有正常朝夕相處過的兩人住到了一起,自然還是要重新磨合的。
何況時間和境遇已經將曾經那份純白天真,都磨成了沫兒,變成了粉,化作一縷煙飄到了不知哪裡去。
但好在,現在的童朗和方辰,一個深情溫柔卻黑進骨子裡,一個甜膩乖巧但壞到心裡去——倒是絕配。
某天早上,童朗的公寓。
“你還是穿深色好看。站在衣櫥前,只穿著件睡衣的方辰在那兒挑挑揀揀半天,給童朗配了一身黑,“這套,再架上那副茶色鏡片……哇,禁慾系!斯文敗類!”
偶爾還帶點小病嬌。
喜歡死了!
“斯文……敗類?”
童朗把這幾個放在唇舌上咂摸了一遍,笑了笑,然後將方辰困在櫃門和自己的臂圈裡:“可我怎麼記得,以前有誰說我最適合白色的啊?怎麼,我現在配不上了?成敗類了?嗯?”
說著,童朗用單手就利落地把自己身上的藏青色浴袍扯掉,低頭要去吮方辰的唇。
“既然還有時間,那我就來敗類敗類好了。哦對了,我可不喜歡什麼禁慾。我比較喜歡……縱欲……”
男人耍起賴來,女人都要認輸。
方辰可不想“早鍛煉”,她用手抵住這人胸口,笑得一臉諂媚。
“是白色配不上你!寡淡又沒內容,完全襯不出你的氣質!至於敗類不敗類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懂吧?”
“啊?哦……”
趁這人愣神,方辰捧起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口。
她身上撒糖,嘴裡釀蜜,做出來的動作、說出來的話,皆是甜滋滋的,最能哄人。
果然,童朗瞬間就乖乖地換上了她挑的黑色羊絨衫,和一條深灰色薄花呢長褲。哪還有半點剛才那種壓迫死人的“敗類”氣質?
就是個要骨頭的狗狗嘛。
穿好自己的衣服後,這人抱起方辰往床沿上一放,開始進行以前從未暴露出來的那個‘怪癖’——給她穿衣服。
從內衣到打底,從毛衫到絨褲,從外套到耳罩,他都細心給方辰穿戴好,最後最後,還將她的褲腳塞到了襪子裡。
“以後不準露腳踝了!等老了得風濕,坐輪椅上起不來連廣場舞都跳不了。多慘!”
絮絮叨叨,瑣瑣碎碎,事無巨細。
直到用一個大圍巾將方辰的臉都包了進去,童朗才安心的帶她出了門。
“別的男人都是熱衷於扒衣服,怎麼到你這兒就反過來了?像養閨女似的,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