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雲問道:“確實如此,名不正則言不順,人們心裡疑慮,就不會響應義軍。義軍就算佔領揚州,也是孤立無援,最終是會被朝廷消滅的。不知軍師從哪裡覓得一個與李賢太子長得如此相似之人的呢?”
魏思溫聞言,既已得到諒解,於是便坦然笑道:“這人並非我們特意尋來的,而是老天賜與我們義軍的。”
鄢雲笑道:“何謂上天所賜?”
魏思溫笑道:“就在揚州起事成功當日,左長史唐之奇在徵兵處,意外發現了這名名叫胡二牛的新兵,長得與已故的李賢太子格外相似。唐之奇以前是李賢太子的隨從,對李賢太子的容貌及行為舉止,極為熟悉。
不但一眼發現了這個胡二牛,而且將他帶到徐將軍面前,商量著改變一下他的言行舉止,容貌形態,然後讓他坐鎮匡復府,假冒李賢太子。但這個胡二牛本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大字不識一個,雖然待人接客的禮儀及平時的行動舉止都能模仿,但只要一出口便要露餡,於是只好讓他裝聾作啞,在人前決事之事,聽從唐之奇的指示點頭搖頭,讚許否決,如此而已。其餘軍政大事,還是交由我們這些人來處理。”
鄢雲道:“但這事只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若為人得知,那還得了麼?”
魏思溫道:“所以說這是無奈之舉,權宜之策。我們心想,只要義軍成功匡復了唐室,屆時再給這個胡二牛些錢財,讓他回家,然後再宣告天下,李賢太子在陣前指揮戰鬥時不幸殉國,再推廬陵王為帝,這樣也不會辱沒了李賢太子的英名。”
梅傲霜問道:“這麼說來,那名副其實的李賢太子,確實已經如傳聞所言,在天牢內被丘神績以毒酒鴆殺了麼?”
魏思溫點點頭,道:“詳情不得而知,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李賢太子的確已死,當初我還在朝廷身任監察御史,在太子的祭典上親眼所見他的遺體躺在棺槨之內。”
魏思溫見是以至此,只得請求梅傲霜等人不要洩露出去,於是便當眾跪請道:“還請各位以大局為重,不要洩露關於李賢太子之事。直到起義成功,李賢太子的死訊公佈之前。拜託各位了。”
玉虛道長連忙扶起魏思溫,慨然說道:“軍師才是精忠大義,既然對我們坦然相告,以釋眾人心中疑慮,便是相信我等,我等又豈是多言誤事之人,請軍師放心就是。”
梅傲霜見狀,對韓英女說道:“尤其是你,平日裡口無遮攔也就罷了,若是在這件事情上,到處亂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韓英女低頭答道:“徒兒不敢。”
玉虛道長繼續問道:“適才說遠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軍師請我們來,本是商量共赴潤州增援義軍之事。但據貧道從其他士兵口中得知,潤州守將李思文不過是個貪墨無厭的庸將,潤州守軍不足五萬,而徐將軍親率揚州十萬大軍前往潤州,要攻下潤州,不是滅此朝食的事麼?”
魏思溫道:“道長有所不知,這李思文雖叨領潤州刺史,但屬下頗有幾名能征善戰的將領,加之李思文是徐將軍的叔父,因為阿諛奉承,在武后處領得一個潤州刺史的肥差,故而對武后感恩戴德,死心塌地。與徐將軍雖有叔侄之親,但這人利慾薰心,見英國公一族式微,必然不會念及親情,相反會負隅頑抗到底,從而希冀朝廷大軍來援。所以徐將軍要攻下潤州,不僅會曠日持久,異常艱難,而且勞民傷財,對義軍隊伍消耗極大。”
鄢雲續道:“所以軍師請我們來,看忠義營是否能像上次一樣,各顯神通,奇兵攻城。”
魏思溫說道:“沒錯,魏某正是此意。”
玉虛道長剛想謙虛幾句,韓英女又自吹自擂地說道:“軍師放心,到時候我還像上次攻打盱眙城一樣,與我師父一起以輕功飛上城牆,然後衝殺下去,開啟城門就是。”
魏思溫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並不言語。梅傲霜見英女又在人前大包大攬,輕易許諾,於是佯怒道:“英女,不要胡說。道長們尚且沒有說話,你卻在此大言不慚,也不怕貽笑大方。盱眙城守軍不足一萬,潤州卻有五萬之多,豈是能相提並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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