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文扶著老婦人去了後院一間窄小的瓦房,房間裡面的僅有一張木板搭的床,還有一張墊著磚的破桌子和一把少了一條腿的椅子,屋內也未點燈,黑魆魆的一片,寧楚文扶著老太太坐在床上。
老太太死死攥住寧楚文的手道:“這位公子你這麼好心,我無以為報,不如你將你生辰告訴我,每年你的生辰我會為你祈福的。”
寧楚文一邊道:“不必了。”一邊使勁掰開老太太的手,發現老太太的手突然變得如漿糊一般黏在寧楚文的手臂上,環了三圈如何也掰不開,且惡心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是男友被人調戲氣急敗壞的女友,楚文小受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婦獐
老太太咧開嘴朝著寧楚文笑了笑,露出了沒有牙沒有舌頭空蕩蕩的嘴,寧楚文反手拔劍向老婦人刺去,老婦人突然蛻下了人皮,如同蛇一般滑出了門外。
這竟是婦獐,這東西是懷著怨恨、執念而死的女人,她們身體雖死,但卻有執念與怨恨未消,魂魄久久附於屍骨之內不願離去,直到肉身化成白骨而皮囊久而久之與魂魄融在一起成了這種看起來又軟又黏,如蛇一般行動的婦獐。
寧楚文一劍砍下了坐在床上骷髏的頭,提劍追出門去,正好遇到了雲鴻,兩人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就這一瞬,那婦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寧楚文道:“你搜查的怎麼樣了?”雲鴻道:“我剛剛看到一股黑色的卷風平地而起向著後院飛來,覺得古怪就追了過來,但是剛到這兒就什麼也瞧不見了。你呢,大師兄你遇到什麼了?”
寧楚文道:“剛剛有一個婦獐引我到了一個屋子裡,我剛追出來,她就不見蹤影了。”
雲鴻道:“大師兄你沒受傷吧?”
寧楚文道:“沒事。走我們去那個婦獐住的屋子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這個婦獐居住的屋子十分狹小,一眼便能看到底,他們開啟幾個破箱子,裡面也就是一些破舊的衣服,無甚特殊的地方,突然從床板下傳來幾聲“咔哧咔哧”聲,這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咬骨頭。
寧楚文和雲鴻掀起床板,看見床下有一條暗道,腥臭難聞的血腥味撲面襲來,寧楚文發起一道靈火在前引路,二人一前一後地走了下去。
暗道的牆壁上用硃砂寫著各種古怪的符文,每一道符文下都有一個稻草紮的小人,小人的身上用紅線綁住一根頭發或是一小塊指甲,頭上貼著一張條,條上寫著各種不一的日期。
寧楚文道:“想不到這個婦獐竟會這種邪咒,怪不得能每月殺一人還不被發覺。”
二人小心翼翼地走下長長的暗道,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哧咔哧”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暗道的底端是一個暗室,四周堆著無數的人骨。
一個大水缸擺在暗室的中央,水缸上蓋著一個木蓋,木蓋的中間挖出了一個孔洞,一個人頭立在孔洞中,正低著頭“咔哧咔哧”地啃著放在木蓋上的一根血淋淋的人腿骨。
聽見二人的響動,這顆頭抬了起來,這是一個男人的頭,他生的白麵俊俏,臉上沾滿了人腿骨上的血,咧著一嘴的白牙沖著二人呵呵笑著,十分詭異。
這顆頭喜道:“你們是來救我的嗎?求求你們快救我出去,我快被那個怪物女人逼瘋了,我根本不認識她卻被她抓到這裡關了起來,求求你們過來救我出去。”
在這種地方遇到了這樣一顆頭要他們走進上前,難保不是要害他們,寧楚文、雲鴻二人皆沒有上前。
那顆頭喪氣道:“你們都不願意救我出去嗎?你們都害怕那個怪物嗎,我也害怕,害怕的不得了,一提起她我就忍不住的要打寒顫。”
雲鴻問道:“她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這兒?”那顆頭道:“她說我是她的孟郎,我確實姓孟,但是我常年流連花叢見識過的女人少說也有上百了,哪裡還記得她,雖然如此但是我敢保證,我根本沒有碰過她,那個瘋女人肯定是被什麼人拋棄了,所以才死活賴上我的,在我的新婚夜把我抓來關在這兒。”
寧楚文道:“你在這兒呆了多久了?”
那顆頭道:“這暗室之中不見天日,我只記得那個女人抓我來時是賢運二年,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寧楚文、雲鴻驚訝地對視一眼,這顆頭竟已活了有七十年了,卻還是一副年輕人的模樣,這個孟郎怕早已經不是人了。
雲鴻道:“現在是天宏二十年了,你已經活了有七十年了。”
孟郎瞪大了眼睛,驚道:“想不到,我竟然活了這麼久啊,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這時寧楚文的身後響起了細細的“沙沙”聲,寧楚文回頭看去卻什麼也沒有瞧見。
寧楚文道:“你在這裡待了這麼久為什麼不自己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