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郎道:“那個瘋女人把我的手腳都砍了,還把我塞進了這個水缸裡,我如何能走?你們要幫我嗎,你們過來,把我抬出去,我家裡很有錢的,平安城最有錢的孟老爺是我爹,我爹就只有我這一個兒子,你們要是救我出去他肯定會給你們很多錢的。”
雲鴻和寧楚文對視一眼,寧楚文輕輕點頭,兩人同時拔劍,雲鴻拔劍向孟郎刺去,孟郎猛地從水缸中跳了出來,他的四肢全無,只有一個軀幹和頭顱,但是竟能憑空跳躍。
“你們不救我便算了,殺我做甚?”
寧楚文向著身後的婦獐刺去,這婦獐滑溜如蛇,速度奇快,如同一個在地上流動的人皮,還披著一頭花白的長發,說不出來的古怪惡心。
寧楚文一劍未刺中婦獐,婦獐快速遊走到孟郎的身前,為他擋住雲鴻的劍,口中連連喊道:“不要傷我孟郎!不要傷我孟郎!”
孟郎一邊躍起躲劍一邊道:“你快幫我攔住他,我來叫‘煞’。”
婦獐道:“好。”瞬時猶如蛇一般立起,癟掉的沒有眼珠的女人臉皮,空洞洞地看著寧楚文、雲鴻二人,突然婦獐攤開成一張完整的人皮向寧楚文、雲鴻二人襲來,欲把二人包裹入其中。
寧楚文一劍把人皮劃開,這兩張人皮飛向空中,席捲向下,纏住了寧楚文的腿,如同漿糊一般迅速向上爬去包裹住了寧楚文的大腿、腹部。寧楚文拿劍猛刺著腿上的婦獐,但這婦獐好似沒有半分感覺,不知疼痛,依舊不怕死地向上裹著寧楚文。
雲鴻發出一枚鬼靈冰刃,這是魔尊發明出來的術法專門用在馴養邪物時,若有邪物不聽話時用來懲戒邪物的,所以對這些鬼陰之物極其有效,兩枚鬼靈冰刃,閃著藍光追著婦獐刺去,婦獐急忙躲避,縮成一團皺巴巴的人皮躲在牆角,兩枚鬼靈冰刃把婦獐釘在了牆上。
雲鴻急忙上前扶住寧楚文道:“大師兄,你沒事吧!”
寧楚文還沒來得及答話,只見一股黑色的旋風撲面襲來,雲鴻急忙推開寧楚文,旋風擊中了雲鴻將他生生擊飛了出去,撞擊在牆壁上。
寧楚文大喊道:“雲鴻。”
雲鴻扶著牆站起身,道:“大師兄我沒事。”
果然不出寧楚文的預料,一個地區總有法力高強的妖邪,此地被這個妖邪視為地盤,凡此地人類皆被視為這個妖邪的獵物,但凡有其他邪祟要來分一杯羹,必要得到法力最強者的首肯,果然來找這個邪祟沒有找錯。
這團黑色的旋風應該就是“煞”,生來無形、無影、無蹤,但是由於吸取了大量了被他殺死的死者的精氣,受精氣滋養,成了這團法力高強但是有形的黑霧,
這煞氣在屋子裡橫沖亂撞,寧楚文揮劍刺去,竟然從中穿透而過,不能傷這團煞氣分毫。
寧楚文念動咒語發出結界網想要困住煞,可是這煞移動速度極快,結界網難以捕捉住它。
孟郎在一旁高喊著:“殺了他們,幫我殺了他們,我要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吃掉他們靈魂還有寶貴的內丹,這樣我就可以新生了!”
雲鴻發出兩道鬼靈冰刃,鬼靈冰刃將煞氣逼入牆角,不敢動彈,結界網迅速撲上將煞鎖在其中。
餘下便只剩孟郎了,孟郎全無剛才張狂的模樣,連連後退,道:“我是個讀書人,我沒有殺過人,都是那個怪物殺的人,你們這些道士不能亂殺好人的,你們隨意殺了人,是要遭天譴的。”
雲鴻道:“你怎會沒有殺過人,你吃那些東西都是什麼?”
孟郎道:“那些都是那個女人帶給我的死人,我要是不吃會餓死的,所以我只能吃了,都是她都是她逼我的,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孟郎光禿禿的肩膀上突然生出一隻如同枯樹枝一般的手臂,將婦獐身上釘著的兩根鬼靈冰刃拔出,可這婦獐身受重傷,哪裡還能救他,在地上縮成一團人皮,動彈不得。
寧楚文一劍向孟郎刺去,孟郎大喊大叫道:“你不是說愛我嗎?為什麼現在不救我?”
婦獐受了這句話的刺激,突然立起緊貼在孟郎的身上,把他緊緊包裹住,寧楚文一劍刺去,將婦獐與孟郎一道釘在牆上。
孟郎大呼小叫道:“我讓你保護我,沒讓你貼我身上,好惡心、好惡心!滾開你這怪物!惡心死了!”
婦獐道:“孟郎,你不是說你愛我嗎?為什麼要說我惡心?”
孟郎嘶聲力竭地大喊道:“我沒有,我才沒有說過我愛你,誰會愛你這個怪物!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抓人來吃,可是你那麼蠢一月才取一人的精魂與骨肉與我吃,那死人肉還又幹又柴難吃死了!現在你已經快死了,還害得我被刺了一劍,趕緊從我身上下去,別貼著我,惡心死了!惡心死了!……”
婦獐沒有眼珠的人皮孔洞裡流下兩道血痕:“你以前在倚紅樓時說過愛我的,那時我青春正好,你一定是真的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