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當年荊辛醜給她的手泡藥水的目的。
為了更好地將偷盜術發揮出來,除了訓練手指靈敏度外,還特別培養了它的敏銳感。
這樣,在偷盜的過程中,能夠一手就能摸出,對方錢包裡有幾張紙幣,甚至面額分別是多少,中間有沒有夾雜紙片,都能判斷出來。
至於刀片割袋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哪怕你穿的是薄款絲襪,在行走中,她都能在割開絲襪的同時,不傷人半毫。
那些技術,她曾練得爐火純青,因為不練好,就會餓肚子,還要捱打。
“如果你瞭解我跟阿北之間的交情,就不會這麼問了。”
阮納森緩緩說道,同時夾了塊最嫩的魚肉,放到她碗裡。
然而此時此刻,唐安寧又還有什麼心情吃東西呢。
就算他夾的是龍肉,也沒胃口!
“他很尊敬你。”
斟酌再三,她如是說道。
雖然這個男人只比顧北清大兩歲,但從顧北清提到他時的言語神態,都不難看出,他真的很敬重阮納森。
“我知道。在他被顧老爺子抓回去,最煎熬的那些年,都是我陪他熬過來的。我既是他學長,也如兄如父。”
說這些時,阮納森的神色十分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但唐安寧卻知道,這其中,肯定還有很多內情。
當年的顧北清,寧願餓死街頭,也不願回顧家。
可是後來,因為她偶遇到了他,並報警通知了顧錦行,於是被強行帶了回去。
這之後,在漫長的十幾年裡,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煎熬,磨煉,才讓他挺過來,如此隱忍地生活著。
如果是孤軍奮戰,她相信,顧北清根本挺不過來。
要是能挺,一開始就能隱忍,當年就根本不會寧死也要離家出走了。
顯然,他能熬過來離不開阮納森的幫助。
“那時的他,真的是崩潰到徹底,整日不吃不喝。最後顧老爺子不得不用強灌的方式,各種威逼利誘,才逼得他勉強沒餓死。”
阮納森似乎也沒想著她會問什麼,也不等她問,就那麼自言自語般,接著說道。
“可那也跟行屍走肉差不多。”
“我跟他有緣,他並不怎麼排斥我,我也有心想幫他。”
“但我們關系真正的轉折點,是在我救了他一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