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她應該是恨湯靜瑜,厭惡她的,可是為什麼當聽到她的死訊時,心竟也會揪得生生發疼?
似悲似哀,又不全是。
“回去吧。”
簡星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司機吩咐道。
他突然有種感覺,這次不能順利上機,回美國的日子,也許會變得遙遙無期……
唐安寧是在法醫的解剖室,見到湯靜瑜屍身的。
這裡空氣寒冷,凍得人渾身血液都要僵了般,流通不暢。
那個女人就躺在室內中央的那長手術床上,小小的,簡陋無比。
“她是誰?不是死者家屬,不能進來!”
法醫看她是生面孔,頓時目露警戒。
“章法醫,她是我媽的幹女兒,我母親生前很喜歡她。”
白訓庭上前,幫唐安寧編了個身份。
幹女兒……
聽著這個新身份,唐安寧心情一時複雜難明。
“白少,按規矩……”
法醫神色有些為難。
這次案件十分敏感,上頭很關注,他不希望在自己手裡,出任何差錯和意外。
“章法醫,她很快就要回美國了,只是想見我母親最後一面而已,希望你能通融一下。如果有什麼事,我全權負責!”
“那……你們切記,不能觸碰死者任何地方!”
因為白訓庭是湯靜瑜兒子的身份,法醫最終還是通融了。
他也識趣,雖然沒有離開,也站得遠遠的,做自己的事情,沒有在旁邊當“電燈泡”。
沒有人阻攔了,唐安寧卻突然生起了一絲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