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躺在床上的女人,那麼地平靜,那麼地詳和,又那麼地,不像她的性子。
此時此刻,她竟寧願希望,這個女人像五年前那樣,指著自己的鼻子,罵她不自量力,舔著臉想高攀他們白家。
又或者滿臉的鄙夷不屑,像高高在上的女王般,對她嗤之以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生息。
“安寧,你沒事吧?”
白訓庭察覺到她的異樣,抬手輕輕地按住她的肩膀,關切問道。
“沒事……”
唐安寧搖了搖頭,微微垂眸,將眼眶裡那股子酸澀濕潤,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再抬頭,臉上神色已經平靜許多。
她緩緩上前,來到手術床前。
只見湯靜瑜雙眼緊閉,神色溫和輕緩,那舒適安祥的模樣,就像是睡熟了般。
來之前唐安寧就聽說了,她是被淹死的。
可這副模樣和神情,根本不像是經過在水裡痛苦掙紮,更像是在甜美的睡夢中,悄然離開的。
“你放心,她走得很安祥。”
白訓庭再次出聲安慰道,聲音溫潤柔和,眸眼裡的情緒,卻是複雜無比,疑惑重重。
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湯靜瑜在死的最後一刻,會有這樣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
良久,唐安寧才開口問道。
剛一張口,卻被自己那異常低沉暗啞的嗓音,給嚇了一跳。
心口也悶悶的,像是被人塞了什麼東西般,堵得難受。
“我也不清楚,昨晚你走後,他們也一起離開了會所,之後就出事了。具體原因警方還在調查中。”
昨晚……
唐安寧垂在身側的手,緩緩彎曲,再緊緊攥住。
昨晚酒會中,她不堪,也厭煩白家一家四口的輪番上戲,匆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