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藝本還想著說些什麼的,但是電話已經被於漾結束通話了,“什麼嘛,又說著急,人又沒到。”一邊說著,嚴藝一邊在自己的酒窖裡踱步,他愛酒,平日裡沒事的時候總是愛來酒窖裡晃悠,每次來的時候也都會想現如今這般閒逛。
看著自己喜愛的東西去,嚴藝的心情還是愉悅輕鬆的,知道他在第四個酒架子的背後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林清柔,這是於漾事先沒有跟自己說過的,所以見到林清柔的那一剎那,嚴藝也是下了一跳。
正想著走過去查探一下林清柔的狀況,此時身後就已經有腳步聲傳來了,嚴藝猛地回過頭,於漾正穩穩當當地站在他身後,“你都看到了?”
“你想跟跟我說的事情,就是這個?”說著嚴藝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林清柔,皺著眉頭表示自己的不解,於漾這個作為實在是太突然了一些,林清柔的出現也是讓嚴藝一下子就慌了神,看向於漾的眼神也是多了幾分不可思議。
對比之下,於漾倒是淡定多了,“怎麼了?不可以嗎?為什麼要這麼驚訝呢?”於漾平靜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訴說著一件茶餘飯後的家常事一樣,眉眼之間也是挑不出半點毛病來,就好像是她覺得自己做的十一點無比正常的事情一樣。
“所以……你想幹什麼?”嚴藝是見識過於漾的手段的,也知道這個女人又多陰狠,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去。
“放心,我的目標不是她,我不會殺了她的。”於漾繼續笑著,這抹笑意嚴藝不久前剛剛看到過去,沒想到這麼快的他就又一次地見到了,這抹笑意讓他心裡發毛,也是不自覺地嚥了一下口水,“那你……”那你的目標是什麼?
“我的目標。”於漾一邊笑著,一邊緩緩地走向嚴藝,這讓嚴藝暗道不好,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但是他驚訝地發現,他根本就已經動彈不了了,震驚得瞪大眼睛望向高瑾,後者的聲音在此時更顯陰森,“是不是沒有力氣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動彈不了了?”
“你想幹什麼?”嚴藝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於漾聽著似乎很是滿意,她享受著別人對她的懼怕,享受著別人這般臨死的掙扎,“我想做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我可憐的嚴藝啊,以前,你可是沒少幫我做過這些的啊。”
的確,以前嚴藝見過高瑾殺人,甚至那些讓人失去力氣,無法動彈的藥,也都還是他幫於漾搞到手,自己此時的症狀,跟之前那些死在於漾手裡的人的症狀,是一模一樣的。
“我幫你做了這麼多,你為什麼要殺我!”嚴藝想要崩潰吶喊,但是沒有辦法,他此時根本就沒有吶喊到力氣,說出來的話也開始逐漸失去力道,連音量也小了很多。
如果是以前,於漾是懶得解釋這些的,殺人這種事情,越是利落越是不容易留下痕跡,只不過這回要死在她手裡的人是嚴藝,到底也是幫她做過這麼多事的人,“既然你都幫我做了這麼多事情了,那就犧牲自己,再幫我最後一回又怎麼樣呢?”
嚴藝已經徹底地崩潰了,於漾腦袋裡面想的東西他根本就不能理解,全部的情緒匯聚在一起,說出來的也就只有那三個字,“你瘋了。”
於漾依舊笑的燦爛,“我是瘋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說著於漾伸出手來,幫嚴藝將汗溼在額間的頭髮撥開,動作輕柔,似乎是帶著無盡情誼一般,誰知道這樣輕柔動作的下一秒,會是直筒筒過來的刀子呢?
鮮紅的血液滴落在酒窖的地板上,一滴,兩滴,三滴……而後是龐大身軀倒地的聲音,所有的血滴慢慢彙集到一起,於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任由嚴藝在自己面前倒地,隨後甚至還輕飄飄來了這麼一句:“你知道我這麼多秘密,這是你最好的結局。”
或許從一開始,於漾就沒有打算讓嚴藝活多久去之前一直沒有動手不過也是看在嚴藝對自己還有點用處罷了,現如今既然已經有了一個一舉兩得的辦法,她又有什麼理由不選擇這麼做呢?
嚴藝說的很對,於漾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儘管他跟在她身邊這麼就,幫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到了最終也就只能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說來也著實可笑,剛開始的時候,嚴藝甚至還想過,自己或許能夠和於漾成為很好的朋友,只是朋友沒做成,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