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寶麗出手把東西奪過來,反手撚起一顆塞入她嘴裡,又給了寶錢一顆剩下的便被她收起來了。
白鑫輕聲笑道:“林叔說是棉花糖,商販們走水路從北方運送到咱們這兒的。”
寶錢瞪著亮晶晶地綠眼睛歡喜地問:“有北邊的人種的棉花那樣軟嗎?”
這裡不種棉花,因此棉被十分矜貴,一般農家買一床新棉被要一直用到裡面的棉花僵硬、再從硬梆梆的舊棉裡面挑出好的重新做成被子請人彈棉花工錢不少,好些人就一直忍著,實在蓋不下去太冷了才舊做新)。反正寶錢是沒用過軟乎乎的被子。
白鑫受不了可愛萌,忍不住就摸摸他的臉回道:“棉花哪裡比得上啊,棉花糖好吃。”
寶麗眼疾手快地拍掉白鑫的手,佯怒道:“以後注意點,不能亂摸良子的身,寶錢跟你可只差著兩歲呢!你們又不是寶書那個年紀,該仔細著點了!”
白鑫卻說:“你且放心,我對寶錢跟寶書是一樣的,在我看來他倆都是小寶寶。”
聞言,寶麗跟寶夕一時撐不住笑岔氣。
“既然這樣不太好,那我一定改。”白鑫便不再與她們多說,回到後頭廚屋帶上為白老爺人和白老大準備的中飯又上田了。
路上他特意拐到長家。
敲開院門,秦氏出來,疑惑道:“阿鑫?有事啊?”
白鑫別扭地忽悠著:“是那個什麼,林叔送我一些小食,我吃一個不太慣,就想著您家阿水大概會喜歡,便給他送來。”磕磕絆絆地講完,怕秦氏不喜,白鑫又補救了一句:“我跟他也算是朋友了吧,就是朋友之間送點吃的而已,您替我轉交給他?”
秦氏站了會,才接過紙包,客氣說道:“既然是阿水的朋友,那我替他做主收下了,謝謝你了阿鑫。”謝客之意十分明顯。
白鑫也不是沒眼色的,當即告辭了。雖說沒見到長流水,微微一些失望,但他其實不太在意,先在對方那裡刷出存在感,再刷出好感度,古人思想大多淳樸,很容易就能拿下。好吧,白鑫真正的目的就是在找個結婚物件。在他看來,還是那句話——古人思想淳樸,先成親把人定下再慢慢培養兩人感情。如果事情順利的話。
吳氏在後院摘菜,看到忽然閃過的白鑫一愣,突發奇想道:難道白鑫是去長家?——可惜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白鑫是什麼人?——東西村小混蛋,秦氏那麼疼長流水,怎麼可能看上他。
而秦氏拿著一包棉花糖進了房間,原來長流水正在裡面學針線。繡活對於長流水來說,是可以做出來的,但是要做好看卻難了。反而他拿起毛筆寫的字十分端正清俊,秦氏每次見了都一個勁地說“可惜了可惜了!”
“爸爸,誰來了?”長流水抬起頭看了看秦氏,而後驚訝地說:“爸爸你拿的是什麼?剛才送來的嗎?”
秦氏直接把紙包給了他,因回道:“白鑫給你的糖,說是叫什麼棉花糖,北方運來的。”
長流水隱隱帶著點小驚喜,遲疑地說:“他人還挺好啊,幾次看他都不像村裡傳言那樣。”
“怎麼,你才見過他幾次啊,就很瞭解他似的?”秦氏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