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紮西“喲”了聲,“小丫頭,脾氣還挺大。”
金世安指他鼻子:“要是你吐不出什麼象牙,我整死你。”
“放心吧,在醫院裡頭買的關子,這會我統統告訴你。”趙紮西說,“我沒騙你,第一眼看到銀枝,我就莫名心動。”
“……”金世安在磨刀了。
“你別誤會,我對銀枝心動,只是因為銀枝跟我初戀長得太像了。”
金世安刀磨得更快了:“你要是對銀枝又企圖,我廢了你!”
趙紮西□□一緊:“你行了,我曉得她是你的,我沒打過她主意。”
“ 你有證據嗎?”
“證據?你不早說,我丟在家啦。我初戀的照片,我可留得好好的。”
金世安對他的話持懷疑態度,冷哼:“你初戀多大?”
“跟我差不多,今年該三十二了。”
金世安撫摩下巴,思索著。一般情況下,母女相似的可能性很大。銀枝今年二十四,假如這小子初戀真是銀枝母親,那女人八歲就生孩子了?
“……”
他自己都無語了,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有一個大他五歲的丈母孃?
也許沒有血緣關系,只是巧合長得像而已。
“你說的長得像,有多像?”
趙紮西措辭半天,道:“七八分像吧。看到她,我就想起我初戀。我初戀的女孩子啊,真是刻骨銘心。”
金世安對他的情史沒興趣。他嘆了口氣,大掌搓了搓臉,一時頹態盡顯。
趙紮西精神卻很好,翻出了村長的青稞酒,“來,喝一杯,年紀輕輕的嘆什麼氣。”
在高原上生活的人都顯老,不注意保養的人更甚,所以趙紮西雖然看著像四十,但其實才三十出頭。
因為長得老,他也習慣了用老態龍鐘的語氣講話,官腔十足。
金世安一心撲在銀枝的事上,都沒聽進去趙紮西說了什麼。
豆大的燈光下,他想到白天的事。
“你看到了吧,今天她在車上睡覺,那表情,顯然做噩夢了。”像是講給趙紮西聽,又像只說給自己知道,金世安喃喃地說,“她到底夢到什麼了呢?”
趙紮西心說,我怎麼知道?
他拍拍他肩:“反正不就是個噩夢,叫醒就好了。”
如果真的是一場夢,那真是人世間最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