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中學同校的時候。”
戚具寧想了又想,皺眉道:“我知道我們讀同一所中學,但在不同的學部——有過交集嗎?”
“當然有啊。不過是小事。你可能不記得。但我記得非常清楚。”
“因為有過交集,所以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發現我不再是當年那個打破你頭的臭小子了?”
賀美娜促狹道:“當然不是了。主要還是因為你長得帥。”
戚具寧忍俊不禁,翻過身來面對著她。
兩人鼻尖之間只有一厘米的距離,互相看得到對方眼底的倒影,清澈又透明。
“為什麼不問我喜歡你的原因。”
“難道不是因為我可愛又聰明。”
“可愛還不足以做我的女朋友,除非你是珍貴的國寶——你是熊貓嗎,賀美娜同學。”
賀美娜猛然彈起來,聲調一如拂過他鼻尖的發絲般俏皮:“你記得?我沒想到你真的記得!等一下。”
她翻身下床。
“喂,我應該記得什麼?”
她赤著腳啪嗒啪嗒跑到衣帽間去,開啟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來一個馬口鐵的小罐子,重跳上床,遞給戚具寧。
她將發絲挽在耳後,示意他開啟。
“快,快。”
罐蓋開啟來,淡黃色防潮紙上放著一個約一指寬,半指長的紫色水晶姓名牌。
戚具寧見那姓名牌上外校的校徽旁刻著“juning chi”:“這是我高一時的姓名牌。怎麼會在你這裡。哇,這個紫色,太娘了,我永遠都記得。”
那還是賀美娜在外校讀書的時候。早秋裡的一天,不知哪裡來的一隻蟲子鑽進忘記放下蚊帳的床鋪,第二天早上賀美娜整張臉縱橫交錯,紅腫得像豬頭一樣。到了傍晚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又疼又辣。
因為班主任一貫認為學生的病痛皆由嬌生慣養而來,她不敢請假,沒吃晚飯悄悄一個人摸去了校醫室。
校醫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隱翅蟲的毒液造成的,拿了蛇藥碾碎給她厚厚塗上一層,又臭又腥:“先觀察。如果明天沒有好轉的話,我就開病假條讓你回家休息。戚具寧,你的體溫計好了,拿來給我。”
旁邊病床的隔簾猛然被拉開,一個男孩子跳了下來,應該是被賀美娜嚇了一跳,用一種濃重的鼻音調侃:“呵。熊貓學妹。怎麼一臉都是藥。”
賀美娜兩隻眼睛都被藥膏糊住了:“我不請假。我還要去上晚自修。就是看不清楚黑板怎麼辦?”
“消腫了就會好。或者你和第一排的同學換下位置。”校醫拿過體溫計,“你發高燒。我給你開退燒藥。”
“不用。我要回家。給我開假條。”
“你看看剛走那女孩子,快毀容了,眼睛搞不好要瞎掉,還堅持上晚自修。你說說看,這個學期你請多少次假了——”
賀美娜正好折回來:“請問有傘嗎。外面下雨了。”
“什麼?下雨了?這鬼天氣,怎麼說變就變?”校醫急忙起身,“我回宿舍去收衣服,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
“我的假條呢。”
“回來給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