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是在火焰山。
他的紳士風度是為了給自己留一點面子,還是為了給她留一點餘地,她又不蠢,她知道:“危從安的危,從來都不是乘人之危的危。”
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指,笑道:“對我這麼有信心?下一次可能就是了。”
她沒有看錯人。
他真的很溫柔也很坦誠。
她分析了那麼多,權衡了那麼多。什麼情緒穩定,出手闊綽,對女朋友好,對前女友也好,所以她想要和危從安談戀愛——其實都是希望這個決定看上去更理智一點。
即使被他看到了最狼狽的樣子,仍然不管不顧地想和他在一起的這一份沖動,做不了假。
他是危從安,一個男人。她是賀美娜,一個女人。
這一刻,男人和女人彼此渴望,彼此相愛。
足矣。
“沒有下一次。”她的妝容幾乎脫了一半,明明應該是有些狼狽的,但目光格外清澈堅定。什麼時機,什麼儀式感。鋪墊得再天花亂墜,都比不上此刻從她嘴裡說出來的,簡簡單單兩個字,“我要。”
她要。當然要。
她不忍心不要。
就算重蹈覆轍,也要。
這一刻,沖動戰勝了理智。
她還是撲了火。義無反顧地投向他炙熱的胸膛。
這一刻一定有命運經過,拍了拍這顆水晶球。
令巨大的喜悅席捲了危從安的全身。
他不會只剩回憶了。
他們會創造很多很多專屬於他們的記憶。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緊緊地抱著她,又牽起她的手,貼在自己面頰上,低聲道:“捏我一下。”
他怕自己又混淆了現實和夢境。
曾經賀美娜穿著白色的睡衣,在窗臺上伸手捏危從安臉頰,教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此刻她穿著藍灰色的紗裙,在摩天輪裡伸手擰了一下他的耳朵:“這是你欠我的舊賬。”
清掉它。
重新開始。
艙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