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電話?難不成是——boss的女朋友?”看具寧哥的臉色那麼臭八成是了。
她又不知道具寧哥的女朋友會天不亮就查崗。老話不是說了麼,不知者無罪。況且她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啊。美娜小姐要想歪了也沒辦法。
“boss,你的手要不要重新包紮?”她企圖化解尷尬的氣氛,指了指戚具寧包紮著的右手,“這兩天一直沒換藥呢。”
他重新撥打美娜的電話,一邊等接通,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又好像是穿透了她,看著虛空中的某個點。她吐了吐舌頭,指了指外面:“我去洗把臉,清醒清醒。回來繼續肝設計圖。”
她一邊伸展著僵硬的身體一邊朝門外走去;沒想到戚具寧比她更快速地穿過門口,擦過她的身側,甚至帶起了一陣風——他低著頭,將電話貼近耳朵,快速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關門,放下所有百葉窗。
高高舉著的雙手一時忘了放下來;她看著從未遮得這樣嚴密的辦公室,撇了撇嘴。
戚具寧把手機扔在辦公桌上。
這樣就把電話掛了?還不接他的電話?一個不相幹的人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她難道不是應該追問,就這樣發脾氣掛了?
他還沒對她發火,她倒先發火了?這算什麼?先聲奪人?
他瞪著桌上的手機。
他為什麼要打回去。他為什麼要解釋。她如果相信他,他就不用解釋。她如果不相信他,解釋就是掩飾。更何況,她也沒對他解釋過——就算她解釋,他也不太想聽。
既然她只相信自己聽到的。那他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煎熬了簡直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的五六分鐘,他還是打了影片電話過去。
一直到自動斷掉,她都沒有接。
這時被怒火遮蔽了理智的戚具寧才想到另外一個可能——難道出事了?
她剛才在哭啊,戚具寧。你在想什麼,你在計較什麼。
他立刻又緊張起來,暗罵了自己一句,正要打給物業管家,叫他上門去看看,就看見她發過來一條訊息。
“沒事了。”
他反手又是一個影片電話打過去,她還是沒有接。
<101nove.hat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光看文字根本不知道對面是人是鬼。現在更是加深了這種懷疑。他又打家裡座機,這次倒是很快接起來了:“具寧?我沒事——”
她沒事。他有事。
“接影片。”
“我在洗漱——”
“我叫你接起來!”
他掛電話,又發了影片請求過去。這次她很快接了。
影片裡她坐在梳妝臺前,戴了個寬發帶,頭發高高地紮成一團,手裡拿著一塊熱騰騰的大毛巾覆在臉上;過了一會兒,她把毛巾拿了下來。
令他很擔心的過敏斑已經完全消失了,還是那張清麗的臉龐,只是眉尖微蹙,眼眶和鼻尖都是紅紅的。
戚具寧知道自己剛才語氣非常不好。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怎麼臉色這麼差。”
“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她抽了抽鼻子,有點不自然地撓了撓耳朵,眼神也有點飄忽,“剛起來的時候有點……現在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