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美娜震驚:“都是你?所以——那之後你就到具寧身邊來工作了?”
戚具寧仰頭爆笑:“你觀察很細致,但推理就太差勁了。”
“我在戚先生身邊工作已經十一年了。”
所以——他那個時候是在暗中保護具寧?她怎麼沒有想到?
“身為保鏢,當然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跟在戚先生身邊。只是按戚先生的吩咐,距離有遠近而已。”
賀美娜瞠目結舌;戚具寧笑:“真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遲鈍。否則我怎能在你家住一個月,卻風平浪靜。”
是邊明替他們平了很多風波。
賀美娜吶吶:“我居然一點也沒發覺。”
“我不像戚具邇,恨不得走到哪兒都把竇飛帶著。”戚具寧道,“一動不如一靜。一明不如一暗。知道邊明存在的人越少越好。”
“戚具邇。危從安。蔣毅。”他摸了摸賀美娜的頭發,“現在還有你。好了,吃完宵夜早點睡吧。”
邊明從超市買了半成品,做了赤小豆年糕湯。
“加些鹽,美娜喜歡。我那份加糖。”
“好的。”
吃過宵夜,戚具寧並沒有陪賀美娜熟悉新環境。他和邊明進了書房,關上門。賀美娜回到自己房間,將所有東西都從紙箱裡拿出,擺好。
兩人的臥室依然是分開的。她的新臥室比之前的房間要大上好幾倍,原先擠擠攘攘的綠植,瞬間就變得孤孤單單。
在這樣豪華的房間內,賀美娜卻回憶起陋室裡的相處。
上完課回來,他用書桌做作業,她趴在床上敲電腦。
“你用書桌吧。”
“不要了。每天都站著做實驗。我想趴一會兒,脊椎不會那麼累。”
“你本來就沒有胸,老這樣趴著……哇,是你腿長還是房間太小,你居然能蹬到我的屁股。”
他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腰間只圍著一塊浴巾,一甩頭發,一隻手撐在牆上,擺出撩人的姿勢,問:“你準備好了嗎?”
她把枕頭扔過去。
“天哪躲的地方都沒有!今天講到第幾屆諾貝爾獎了?”
她是個既來之則安之的性格,很快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一週後,胡蘋在和女兒影片時發現她換了房子,也沒有多說,只是緊張地問她骨折會不會影響孩子身高發育。
原來賀天樂和幾個高年級夥伴破解了共享單車的機械鎖,騎著車在大馬路上互相追逐,結果把腿摔壞了。賀浚禕的父母病痛纏身難以照顧,他又要工作,於是這孩子現在是胡蘋照顧著。
面容憔悴的賀浚禕亦出現在影片裡,兩人互相問了問情況,賀浚禕苦笑:“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做保健品生意。現在生意不好做,我打算轉行。”
“那你有什麼賺錢的計劃。”
“計劃?我的計劃都在《刑法》裡寫著呢。”
“如果你多讀點書,就不會只看得懂《刑法》。”
他們常常這樣互諷,萬萬沒想到賀浚禕突然掉下淚來。天樂摔了腿,他也心疼,偏偏前妻袁曉苓打電話來怒罵丈夫不負責任,前丈母孃也在旁邊冷嘲熱諷,加上這兩個月的生意額還不夠給天樂看病——他一個做了父親的人哭到氣噎,什麼面子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