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美人求垂憐,恐怕是個男人都無法抗拒。
可裴鈺清卻再度垂下了眼皮,淡淡道:“家裡已有愛妻,多謝陸大人好意,不如你自己收了吧。”
瞬間,陳曦兒面上的羞意褪了個乾淨。
想她美名傳遍青州城,自幼無論去哪家做客,聽的最多的就是讚美之詞。
不知多少公子哥兒拜倒在她的羅裙之下。
父親看重她的美貌,沒有輕易許婚,只道要為她謀一樁好姻緣。
結果真被獻出來,卻接連碰壁。
一個個都瞧她不上!
這樣的結果,陸子宴已經有所預料,他並不失望。
只是擺擺手,示意陳曦兒退下。
可對方卻先一步伏在裴鈺清膝上,嬌柔哭道:“大人救救我,您不要我,等著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裴鈺清扣住她的肩,將人推遠,“你死不死,與我何干,求我不如求你主子。”
知道此計不成,陸子宴揮揮手,鳴風將人捂著嘴拖了出去。
“她是青州刺史陳穩之女,生母是曲城侯府的庶女,論起來算是晚晚的表妹,在青州時被其父獻給我,我想你既然喜歡年紀小的,便打算借花獻佛,”
他笑道:“你既然不收,那我只能原路退回了。”
原路退回陳家,按照這樣一個賣女求榮的父親,能落個什麼好下場自不必說。
若是這樣倒還有一條命可火,可重要的是,陳穩貪汙受賄的證據他已經收羅齊整,這會兒都已經擺在御案前,就連陳閣老或許都要落馬的案子,一個青州刺史更是難逃一死。
“都說裴大人心懷大義,愛貧惜弱,”陸子宴道:“若是心存不忍,可以將人收了,便是不能行事,多少也能聊以慰藉。”
便是不能行事……
裴鈺清平靜的神色頓時怔住,掀眸朝他看來。
陸子宴笑道:“此乃晚晚當日親口告知,不會有錯吧?”
他雖然笑著,但眼底的挑釁毫無掩飾。
兩個男人彼此針鋒相對,火花四濺。
半晌,陸子宴道:“這樣的事,我不會傳揚出去。”
裴鈺清勾唇笑笑,道:“你以為我會介意?”
陸子宴只當他死鴨子嘴硬,但心裡也對此事有些存疑。
今日相邀,本來也是為了取證。
想著,他重新拿過一隻酒杯斟滿,舉杯。
“今日既是我相邀,那我便敬你一杯。”說罷,他笑著飲下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