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牙關一緊,只覺自己在對牛彈琴。
她的手被他緊緊扣住,掌心都冒出絲絲溼意,陸子宴沒有放手的意思,一動不動的握著。
良久,終於平復起伏的心緒,他閉了閉眼,“晚晚……”
謝晚凝還沒說話,他又道:“你說你對我狠心,是因為真心愛我,那裴鈺清呢?因為你不愛他,所以就這麼輕而易舉原諒他的欺騙嗎?”
乍然聽見這話,謝晚凝第一反應是,多難得,在他嘴裡沒聽到‘病秧子’‘老男人’之類的稱呼。
旋即心底又是一沉。
原諒個屁,她最恨別人騙她。
新婚夜,裴鈺清故意將人放進來,她就很是惱火,後來誤會他身體不行,才沒有耿耿於懷。
這次,他又是騙她中了藥,哄得她主動圓房,還故意讓齒痕給陸子宴看見……
對面姑娘臉色很不好看,陸子宴全然看在眼裡,他唇角按捺不住緩緩上揚,怕叫她看見,急忙鬆開她的手起身走到燭臺邊。
明亮的火光燃起。
他轉身,重新在她對面落了坐,道:“真要回去?”
莫名覺得他的語氣不再陰沉逼人,謝晚凝眨眨眼,沒有猶豫的點頭,“我一定要回去。”
她有家有室,就這麼被他困在軍營算怎麼回事。
陸子宴嗯了聲,道:“那我們打個賭,如何?”
他能鬆口,讓謝晚凝有些驚詫,急忙道:“什麼賭?”
陸子宴道:“我剛剛跟你說,今天是那老男人故意露出那東西想激怒我,你信嗎?”
謝晚凝心裡其實是信了的,裴鈺清為人低調,最注重隱私,不喜人近身,院子裡伺候的人都少,他絕不會無意將這樣的夫妻密事敞露於人前。
但她還是沒有說話。
這樣的維護,讓陸子宴冷哼了聲,磨著後槽牙笑:“那病秧子不愧有一肚子算計,這才多久,就將你哄的團團轉。”
“我是面見聖上後,直接去的普賢寺,當時我離開,那老男人就在殿內,他一定知道我是來找你,”
他笑意漸漸收斂,問她:“晚晚你說,他拿這樣的事來激怒我時,有沒有想過,我來找你,會對你做什麼?”
謝晚凝唇瓣緊抿,下意識就想到普賢寺後院發生的一幕。
他說,他是真想在那裡……
“他倒是下得去本……”陸子宴止住話頭,看著她道:“我若真在那兒碰了你,以你的性子,會如何?”
會如何?
在此之前,她只想各自安好,若他真敢來強的……
她會恨不得跟他同歸於盡。
他會成為她此生最大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