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也並不介意她的嗔怪,聞言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心跳亂了幾拍。
那人動作夠快的,這才打了個盹,就已經稟明她父母了嗎?
既然喊她過去……
那就是爹孃那邊都過關了,要她表態的意思?
謝晚凝一路想七想八,乘著軟轎到了前院。
待客廳的門是開著的,她還未下轎,裡頭的幾人目光都看了過來。
小半日不見,小姑娘又換了身衣裳,一襲桃紅色煙羅裙,頭上簪了支珍珠步搖,一手持美人團扇,一手提著裙角朝這邊走,一舉一動都透著清婉靈動,是一個渾然天成的美人。
多好看的姑娘啊,難怪引得多年都無心娶妻的國公府世子主動下跪求娶。
謝書和鄭氏面上都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得。
裴鈺清卻看的有些晃神,看著小姑娘一步一步俏生生走到自己面前。
“喂!”謝晚凝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歪著頭衝他笑道:“回神啦,裴長卿。”
謝書/鄭氏:“……”
裴鈺清恍然回神,察覺自己方才看人家姑娘看直了眼,神情先是微微一滯,眼睫輕輕顫了顫,看著她戲謔的表情,無奈的喚了聲,“晚晚。”
謝晚凝眉梢微挑,唇角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歪著臉看他,沒有再出言打趣。
這人臉皮薄,在長輩面前這麼唐突急色模樣,現在能忍住不面紅,都已經出乎她預料了。
她原本還以為,被她這麼調侃一聲,他會恨不得羞憤而死。
他們交流的氛圍若無旁人,眼波流轉間分明有情人的模樣。
謝書心裡咯噔一聲,總算明白了夫人方才的話。
他就說!
明明將人打發了,他們夫妻私下問問女兒心意即可,怎麼就得現在把人喊過來當場問!
原來他家嬌花般的姑娘,不但早就被人惦記上,還已經付諸了行動。
下手夠快的啊,這才退親多久!
瞧瞧,好好一大男人,偏偏做出這麼一副羞赧的表情,真叫人不齒。
謝書心裡憤憤,眼神如刀‘唰唰’地往外刺。
裴鈺清多敏銳的人,瞬間正了神色,不敢再讓自己表現的太過輕浮。
成婚二十餘年,鄭氏對枕邊人瞭解極深,知道他這會兒正惱自個兒姑娘女大不中留呢。
她何嘗沒有這種心思,但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只要女兒喜歡,婚後幸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