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然把腳放進靈草水中。
溫度剛剛好,靈氣順水流入經脈,疏解她在山上待了一天的乏。
徐離陵蹲在她面前,避開靈草水,按了按她腳踝上的筋,“疼嗎?”
鶯然搖頭。她沒扭到腳,是騙他的。
她轉移話題:“雞湯待會兒冷了,裡面的靈草會不會就失效了?”
徐離陵:“不會。”
鶯然疑惑:“那……”
你剛剛為什麼反覆熱湯?
她及時閉上嘴。
好險,差點就暴露她一直在山上偷看了。
不過徐離陵還是不經意地解釋:“雞湯冷了會腥,待會兒你要喝再去熱一下就行。”
鶯然心頭一顫,低低地“哦”了聲。
她很喜歡吃肉,但對氣味很敏感,一直都很討厭肉腥味。
肉都要經過處理——要麼泡水、要麼用大料焯水,她才能吃得下。
未出嫁前,她在家並不常吃肉。
不是書院沒的吃,而是她爹說她麻煩,不許廚娘特地給她做。
只她娘偶爾會給她做一次肉,也說她麻煩,怎麼別人都吃不出腥,偏她吃得出。
但成親後,她說她喜歡吃肉,便幾乎每天都有肉吃。
除了成親後第一個月,徐離陵不會做飯,她吃過幾次帶腥味的肉。
之後,她在家吃肉再也沒吃到過腥味,徐離陵也從未說過麻煩。
時間久了,她不知不覺間覺得在家吃到的肉沒有腥味是理所當然的事。
忘了那些沒有腥味的肉,是徐離陵特意處理過的。
她垂眸,看向正在泡的靈草水。
忽的想起徐離陵是魔,想起昨晚徐離陵給她喂藥時,手上的灼傷。
她抓起他在昏暗中的手,就著屋內燭火的光亮,瞧見他手上灼痕又多了很多道。
他今日騎飛駒回家時,提了一大包靈草。
他不是特地回來殺人的。
他是特地告假,去採了靈草,回來照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