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雙!三隻兔子三雙耳,八匹騾子幾條腿?”
“……十、三十二!”
陳今昭直接給他倒滿酒,“過三息了。”喝吧你!
鹿衡玉認賭服輸,也不囉嗦,端起就痛快飲盡。
使勁搓搓臉,他力圖讓自己清醒些,對方詭計多端,萬不能再上當了。
“再來!”
坐在另一旁的沈硯頗有些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先前心頭驟然而起的那些悵然與沉鬱,早被這幕給衝擊的灰飛煙滅。
他、他們小聚,都是這般的嗎?
回想他從前參與的那些宴會,或談詩論賦,或談笑風生,偶有助興,也不過是觀賞伶人的品竹調絃,或是清歌曼舞。
哪如此刻這般,如此的……不拘一格!
簡直完全不似士大夫的聚會。
他尚保持著手握酒盞的驚愕神態,腦中在驚震之餘偏還能隨著那一道道問題,不斷運轉計算著答案是什麼。
五,三十二,十二,六十六……
就這短短的一會功夫,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先前跳腳雞似的鹿衡玉連輸五輪,而後扶著腦袋擺手示意暫且歇戰。
“來,沈兄,換你了。”
沈硯乍然一聽這話,驚的啊了聲。
陳今昭將袖子擼了擼,笑眯眯道:“咱倆對上幾輪。”
鹿衡玉不堪用了,她當然得臨場換人吶。
沈硯面部肌肉僵硬的動了動,張張口想拒絕,可最後出口的話卻是:“那……好吧。”
他遂也挽起袖子,學著對方的動作,握了兩拳放在胸前。
“你先來吧,沈兄。”
“那,行。六隻龍魚六雙眼,六隻蜻蜓幾雙翅?”
“十二雙!”
陳今昭有點意外,行啊,原來這沈硯也並非那般迂腐。
“九隻老虎十八隻眼,十三隻公雞幾根爪?”
“一百餘四根。”
沈硯只略一停頓就答道,見對方似是很驚訝的模樣,不由輕咳了聲,掩下那份不易察覺的自得,“我養過畫眉。”
陳今昭恍然。她剛賭的是這位世家大少爺沒畫過雞,也沒啃過雞爪,所以應不知雞有幾爪。不過對方反應也快,由畫眉以此類推出答案,畢竟都是禽類嘛。
她來了精神,棋逢對手,少不得要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