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旁邊人沒動靜,裴允樂戳了戳她,“哇,你是不是被我嚇著了?”
陳青棠抱起旁邊的枕頭往裴允樂懷裡一塞,上了床自顧自翻身睡下。
裴允樂捏著有些粗糙的枕頭,“你還在生氣啊,你生的是哪一個氣,是氣我不回來,還是氣我嚇你?”
裴允樂伸出手想把人掰過來,陳青棠不肯,扯過被子蓋過頭,一個在裡一個在外,薄被形成了一個隔絕圈。
看著那一團,裴允樂也鑽進被子裡,沿著陳青棠的方向爬過去,直到觸碰到對方的臉。
“看來是兩個都氣咯?”裴允樂雙手雙腳都抱住陳青棠,不讓她翻過身去。
陳青棠掀開被子露出頭,把懷裡的人給壓下去,自己又變成在被外的那個。
裴允樂也沒急著要探出頭,她聽到陳青棠的胸膛裡傳出的心跳聲,大概猜了一下自己離心尖區多近,往上一爬,直接把頭埋在陳青棠的頸窩處,那兒滲出溫潤,她就直接這麼靠著。
感覺陳青棠還想動,她松開點力道,“我還冷著呢,你忍心把一個病號丟在一旁嗎,這兒又沒電熱毯熱水袋,我的暖寶寶只有你了,你說是不是,陳寶寶?”
此話一出,裴允樂感到懷裡人的掙紮逐漸不那麼激烈,直至緩慢停下。
裴允樂心安理得地繼續窩在陳青棠身上。
“我媽崴了腳一直不見好,所以確實說不了一個具體回來的時間,至於那天喝醉——”裴允樂一下子蹭起來,“你好奇的話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問紀明珠。”
“而且,為什麼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你怎麼一點都不信我呢。”
裴允越激動,身上倒是完全不冷了,還有點熱。
身後的壓緊的被子,身前還有一個動來動去的人,陳青棠只覺得自己氣都喘不過來,她想把人推開,但裴允樂非不讓她如願。
“我冷。”
說完,陳青棠又不動了。
陳青棠上手擰了一把裴允樂的腰間,卻被那人反擰了回來,力道淺淡,反而是她不自覺地彎了腰想去蹭那點癢。
她確實是好奇,也確實是沒這麼信裴允樂。
畢竟那天裴允樂是要去吃席才回去的,既然是白事,誰又會在席上喝醉。更何況她那天又不想走,想來跟這個親戚感情淺薄,想來更不會喝醉了。
陳青棠以為裴允樂一回到燈紅酒綠,就會把她這個人忘了。
人心,最難靠住了,連親生父母都會拋棄自己,更別說是一個七天體驗的戀人,而且這不也是裴允樂一時興起提出來的,一切都是興起而已。
兩人糾纏,清淡的皂角香被體溫放大,香味彌漫在被子裡,一舉一動都是陳青棠身上的味道。
“我那天喝醉是我媽騙我去吃飯,本來也沒想喝醉,誰知道那酒這麼烈,喝了幾杯醉得奶奶是誰都不知道。”
“還有,你為什麼不說清楚就把我拉黑刪了,你知不知道不能隨便刪人的。”陳青棠感受到裴允樂起伏劇烈的胸膛,壓在她的胸口上,連帶自己都發悶,彷彿這一刻兩人的情緒共鳴。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反正我是覺得只有對一段感情很失望了,救無可救的地步才會把人刪了。”
“我不管,你明天把我加回來,不對,你求我把你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