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棠端著土碗的手一頓,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裴允樂。
那頓飯吃得很沉默,裴允樂藉著喝酒抬眸的機會去看陳青棠,但人家就是全程低著頭,一個勁夾著眼前的菜,裴允樂沒辦法 ,心裡攢了些鬱悶,一口接著一口喝,那米酒雖然看著不怎麼樣,但是很好喝,有一股甜味。
裴允樂覺得這東西大概也沒什麼度數,飯吃完,她已經喝完了三碗。
碗筷收拾完,陳青棠直接進了房間,裴允樂抱著碗,有些意猶未盡地舔唇 。
她看著屋頂上吊著的月亮 ,打了一個酒嗝,“奶奶,這個月亮好好喝哦。”
劉奶奶揉了揉她的頭,“誒喲,都在講胡話了,妹兒,你是不是醉了,下次要少喝點了。”
“沒事,沒有,我還可以走直線。”裴允樂說得話都有點大舌頭,她要證明這米酒只是飲料,自己一點事兒都沒有,撐著木桌站起來,邁出幾步走出了一個妖嬈的s線,大概是這幾步路走得嗨了,酒精上頭,她在院子裡拉著雞毛的前爪跳了一段交誼舞。
“奶奶,直嗎?”她回頭嘟囔幾句。
見狀,劉奶奶只好藏好了酒,她腿腳不方便,轉頭朝著二樓把陳青棠喊下來,讓她把裴允樂扶回去睡覺。
陳青棠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但是礙著老人還在這,她又不能說什麼,只好像拎著小雞仔一樣,把人帶回她的房間去睡覺。
裴允樂一接觸到木板一樣硬的床,當即像個彈簧一樣反跳起來,然後抱住要離開的陳青棠。
陳青棠被這人束縛得死緊,偏偏這人又重推得不開 。
她又說不出話,只能抬腿踹了裴允樂一腳,
裴允樂雖然疼,但是酒精的麻痺作用讓她的痛覺暫緩,她索性雙手抱著陳青棠,雙腿夾著她的腿。
然後像發出大鵝一樣的聲音:“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雖然你也有錯,可能也沒錯,但是我也沒有錯,我大概是錯在搶了你的本子。”
陳青棠側過臉去看她,裴允樂的雙臉染上不正常的紅暈 ,眼神迷離飄忽,看起來很好欺負。
她想做點什麼,但是全身都被抱住,實在騰不出手來。
裴允樂突然停止無意義的亂哼,一下子松開了手,但是腿還是不動,陳青棠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直到她看見裴允樂對她打了個手勢,那是對不起的意思。
裴允樂學得不多,記得也不多,唯獨會一個對不起,做完之後,她又伸出兩根手指,比在頭頂做出兔子耳朵,還彎了彎指節。
陳青棠一時無語,想到裴允樂搶了自己的本子,她也把眼睛閉上,壓根不去看。
裴允樂又繼續做了兩個對不起,發現陳青棠不看她,她急得團團轉,怎麼會有人能夠拒絕兔子 !
陳青棠不看她,那她還怎麼說,手語也學得不多 ,裴允樂無意識地哼了兩聲。
突然她反應過來,自己會說話為什麼還要繼續打手語。
“唔,對不起陳青棠,但是你扇我那巴掌也很痛,大概有這麼痛——”
裴允樂畫了一個大圈,表示自己真的很痛。
“我們倆剛好不欠了,你為什麼吃飯的時候不理我,你說話啊陳青棠,你為什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