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倏忽睜大了眼睛,終於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荒謬的騙局。
看到切原的反應,幸村已瞭然,可心下卻是越發氣他分辨不清,闖了大禍。
“幸村大人!”切原抬起頭,下定決心般開口,卻是在那個瞬間被大地深處傳來的沉悶地聲截斷。
地動!
幸村神色猛地一緊,再顧不上其他,甩開切原扯住他衣袍的手,眨眼化作水汽直向山巔而去——
山巔法陣之中,土之靈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血從他的天靈汩汩而出,順著他的頭發和臉流下,染紅了他身上的暗紫色衣裳,最終彙聚在他身下的法陣之中。
屆時,周遭的樹木悉數枯萎凋零,彷彿被抽幹了生命力,樹枝扭曲地伸向天空,猶如一條條絕望的手臂。
“成了嗎?成了嗎?!”手握著染血的骨刃,知念寬在忽然泛起的劇痛中狂喜著回身看去。
山石交錯投下的陰影中,一個白色卷發的人緩步而出,此刻,屬於大地的深厚靈力正從他腳下的法陣升騰而起,環繞著他。
“成了。”他的臉上依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辛苦你了,知念君。”
“太好了!”知念面上露出狂喜的神色,急急道,“那我的母親——”
“哦!對了。”那人突然一手握拳砸在自己掌心,“木手大人剛才說他先前的咒術就會消失作用是吧。”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但我記得你母親受過他很多次治療,如此怕是……”
“什麼!”知念寬大喝一聲,登時目眥欲裂,“你說什麼?!”他顫抖著,忍著越發突兀的疼痛,踉蹌著沖向那人,而在踏出法陣的下一刻,他便“噗”一聲炸成一團血霧!
幸村抵達山巔,正看到知念寬這身死魂消的一幕。
“阿拉。”那人亦看到了幸村,他似乎並不意外,“我就知道赤也那小子攔不住你。”而後他搖搖頭,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但是終究是你來晚一步啊~”
幸村並未理會,只站在原地靜靜注視著對面的人,水的靈力在他周身環繞躁動,帶著壓抑的殺意。
那男子從善如流地攤開手,示意自己無意爭鬥。
“貓又。”幸村眯了下眼睛,緩緩道出對方身份。
那男子愣了一下,意外於幸村的訊息靈通,“真意外呢,平等院那家夥誠不我欺,水之靈大人果然不同凡響。”他聳了聳肩,抬起手來,看著指尖流動的洶湧靈力,“但是我更喜歡別人直接叫我的名字。”
話音未落,數道兇悍的靈力破土而出,竟生生穿透了幸村的防禦,瞬間纏住幸村的雙腿和雙臂。
“初次見面,幸村君。”那人走到近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困鎖在地的幸村,“在下種島修二~請多關照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