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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入江奏多
初入夜,天邊最後一抹餘暉悄然隱沒,暮色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卻又不容抗拒地緩緩鋪展開來。
遠處的山巒輪廓在昏暗中漸漸模糊,彷彿被一層薄紗所籠罩,變得影影綽綽。村莊裡的房屋也逐漸被黑暗吞噬,只留下一些朦朧的剪影。
不知從何處,悠悠地響起了一陣琴聲。那琴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幽咽。
琴聲入耳,聞者只覺一股倦意從心底深處湧起,眼皮越來越沉,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
幸村的屋內沒有點燈,入江手上緊緊握著琴絃,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好在這個驛站的房間內裝潢佈置都是一樣的,而入江向來是個謹慎之人,不多時便已摸到了榻邊。
他先前從德川那裡費了些巧,打探到此番為了將種島困於夢境,幸村自身也遭受了極為嚴重的創傷。於是,他便以三津谷亞玖鬥的筆體寫下書信,假稱算出幸村傷重,需要再次以供藥為由,成功地支開了德川。
眼下,幸村側臥在床榻上,微微蜷縮著身體,深藍色的長發披散在枕邊,在黑暗中如同一片水域。
入江看著眼前的幸村,眼中再沒有了平日的笑意,只餘下濃重的仇恨。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幸村啊幸村,當年我祖父看穿你真身,你懷恨在心,命令光仁剝其皮肉示眾。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說著,他猛地舉起手中的骨匕,那骨匕在黑暗中閃爍著一絲寒光,狠狠紮進了幸村的耳後。
入江眼中閃過狂喜,卻在下一個瞬間感到不對勁——手上不是刺入皮肉的質感,而是一種冰冷而堅硬的觸感
眨眼間,“幸村”在他眼前碎裂,化作了四散崩裂的堅冰。
入江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倒退一步,心中暗叫不好,意識到自己的偷襲失敗了。他立刻反應過來,迅速掏出符咒,準備逃離。
可就在他抬手的瞬間,一股駭人的力道猛地從側面襲來,將他擊飛出去。
入江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嘔出一口鮮血。那鮮血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觸目,他驚恐地抬起頭,只見一道黑影悍然立在跟前。那黑影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入江幾乎喘不過氣來。
入江顫抖著手指向對方,聲音帶著不可置信:“你不是……”
德川此刻已撿起掉落在地的白骨匕首,他此刻周身氣壓極低,他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只抬手抽出刀來,刀刃在黑暗中閃爍著森冷的寒芒。
“和也,別。”一道虛弱的聲音突然響在室內,那聲音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虛弱疲憊。
屋內一角的屏風上虛虛映出了一個人影,看眉眼輪廓正是幸村。
“我原以為你是為鬼十次郎而來,竟不知你竟是拓植家的後人。”幸村的聲音透著幾分悵然。
入江呸了一聲,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沙啞,身體也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你要裝腔作勢倒何時!”他狠狠盯著那人影,眼裡盡是恨意,“因果有道,是此間亙古不變的真理,可你卻逃脫了去,你和種島、真田一族有何分別!不過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