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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遠野篤京 (3 / 3)

仁王心下一動,“不二由美子是你的……?”

不二週助笑答:“正是家姐。”

在心裡吹了聲口哨,仁王心道美人的一家果然都是美人,“原是這般,到時我眼拙沒有識得了。”

不二週助睨視諸位少年人,笑著繼續對仁王道,“去年年關姐姐歸家,便告知了十師弈會上的驚聞,好在幸村大人千裡擒兇,方保諸事無虞。想必大人之能,必非尋常。”

仁王有意無意地重新審視了眼前的人,判斷著對方這番言談的用意。不二週助似未有所查,只三兩句打發了那些終於意識到自己惹了‘大佛’的少年人去。

一時間此處就只剩下他二人,仁王微微躬身行禮:“多謝不二君為在下解圍。”

不二週助微笑著擺擺手,聲音溫和,“無妨,這些孩子被寵壞了,不懂事,還請您多擔待。”

見著仁王笑了笑沒有搭話,不二徑自開啟了新的話題,“原野姥爺和夫人一相正直重情,聽說早年間他們細心照顧重病的孤苦友人,攢下了福報,晚年才發家得子,可誰知獨子卻走得這樣突然。”

仁王聽他談起原野一家,言語間盡是同情之色,忍不住多問一句,“不二君似乎同原野老爺更相熟些?”

不二笑著點點頭,“我和原野老爺因著家中生意有些往來所以算是半個忘年交,同原野君也偶遇過兩面,但倒是常聽原野姥爺談起這個兒子,言辭盡是褒贊疼惜之意。”

“我也曾想勸過原野老爺不要太過縱著子女,但到底覺得不適合,不過好在原野少爺玩歸玩、鬧歸鬧,卻從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峰迴路轉,不二笑問仁王,“說起來,幸村大人是如何與原野君相識的,倒是令我有幾分好奇。”

話雖然已經問到了跟前,但仁王只笑了笑並未接話。初見時,他只覺這不二週助的氣質與幸村有三分相似,然閑談幾句下來,他卻越發覺得此人笑臉春風背後似乎有著深沉的心思,倒令他對眼前這人生出疏離排斥之感。

餘光再次掃到靈前的那副畫像,仁王登時沒了虛與委蛇的心思,“不二君,我眼下著急去尋人,恕我先失陪了。”

不二聞言一怔,當真沒料到幸村竟是這樣直接的性子,忙尷尬笑笑出聲挽留,“在下想請幸村大人在葬禮結束之後,能到我府上小聚。”他依舊微笑著,只是眉宇間平添了幾分愁思,“我有一難解之事,求幸村大人幫忙。”

仁王初欲辭之,然不二週助所陳理由甚堅,見他這般,仁王就知道事情絕不是三言兩語便能瞭解的,當面又不好頂著幸村的麵皮直接拒絕,只好盡可能莫能兩可地應了下來。這才最終得以逃脫,出門去尋德川。

他腳步匆匆地走到那棵銀杏樹下,又快步走到偏側房屋的後邊,這裡雜草叢生,牆壁有些斑駁。自然不見德川的人影。

一想到德川和那同死者有著一樣眼睛的怪人一道離開,又念著德川同幸村的連命咒,仁王不免越發焦急起來。

仁王沉思間不經意靠在院牆上,卻忽然覺著身側一軟,登時整個人失去平衡,猛地從牆摔向了牆裡邊,一眨眼就到了院牆外頭。

這一下摔得他有些狼狽,他揉了揉屁股,抬起頭來,就看見德川和那武士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眼下那人摘了面頬,露出了整張臉來,真真就是同原野篤京的畫像一模一樣!

仁王猛吸一口冷氣,一下子從地上竄起來,抬手指向那人,倉皇看了眼德川,“他、他就是——”

德川額間隱隱有青筋暴起,他快步上前,一把按下仁王的手臂,眼神中帶著警告。

隨即他轉身面對那人,介紹道:“這是幸村的朋友,我剛和你說過。”

原野篤京面無表情地盯了仁王片刻,彷彿在一寸寸讀取他的心思。仁王被看得申請緊繃,做好了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片刻後原野篤京終於收回了視線,果斷轉身上馬,一氣呵成。

“我的時間不多,我先走了。”他策馬看向德川,認真叮囑,“事關緊要,切記把話轉達幸村。”

得到德川肯定的答複後,他的馬嘶鳴一聲,前蹄揚起,沙塵在周圍捲起,剎那間化作青煙,隨風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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