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微微點下頭,走前幫忙將椅子旁邊的遮陽傘撐開了。
即便不在同一所學校,周旋也聽說過白敏雷厲的行事風格,她是個好教育家,卻不是個好母親。
聽說歸聽說,周旋始終沒立場明說什麼。
下午,兩人準備離開。
趁白行樾去提車,周旋拿出幾包藥粉,對白敏說:“他跟我說過,您早年動手術,氣管落下了病根。我託家裡人在蘇州的中醫館開了一味藥,滋補的,不是很苦,您可以試試。”
白敏似是愣了下,問道:“行樾同你說我怕苦?”
周旋笑著說是。
白敏生硬道:“叫他少抽點煙,別像他爸一樣,肺出了毛病,到時給他收屍都不夠!”
周旋應下了。
外頭持續高溫,烈日炎炎,天水洗成煙藍色,白行樾在車裡等她。
周旋矮身坐進副駕,笑說:“我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白行樾挑挑眉:“借誰的花?”
“你的。”周旋說,“要不是你之前給過我媽那位老中醫的聯系方式,我也求不到這味藥。”
“你這一趟沒撈到什麼好處,光替我著想了。”
即便周旋沒說,白行樾能猜到她在想方設法緩和他們母子的關系。
她本可以不用這樣做。
周旋說:“其實撈到了,還是最大的好處。”
她笑盈盈地看著她的“好處”。
白行樾喉結滾了滾,抬手,揉她柔軟的發頂。
七月底,白行樾到外地出差一週,回來當天,去城西一家老字號裁縫店接周旋。
周旋約了人逛街,到了才知道,約的是白敏。
店鋪人不多,白行樾在外面等,夥計端上一壺碧螺春,茶香嫋嫋。
素緞花紋的屏風內,白敏和周旋在挑布料。白敏對穿尤其講究,眼光也好,給周旋挑了好幾件日常穿的旗袍,叫她去試試,最後大手一揮,讓白行樾買單。
白行樾心甘情願刷了卡。
周旋連試兩三件,覺得累,不想再試了,透過鏡子和身後的白行樾對視,問他哪件好看。
白行樾呡一口茶,說:“那件淡藍色的。”
周旋問:“米白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