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響門。
康濟正為茅以瀧削著梨子,聽見敲門聲一訝,放下手中的梨子,水果刀還拿在手裡,走來開了門。
兩人一高一矮,對視。
康濟的眼睛在看到她那刻睜大些。
席留瓔沖他輕輕微笑。
“好久不見,康老闆。”她笑道,“今天不是休息日,你竟然也在。”
康濟低頭笑了笑,側身請她進屋:“席老師,請。”
她驚訝。
來長夏之前,席留瓔拿到了江浦大學音樂學院的教師聘書,還沒上崗。
這一趟回去,她就真正要成為“席老師”了。
房門在她背後被關上,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病床旁走:
“你怎麼知道?訊息夠靈通啊。”
“都當上老闆的人了,訊息不靈通怎麼做生意?”
康濟為她搬了張椅子,席留瓔把果籃放到茅以瀧床頭櫃上,沖他揚了揚眉:“嗨,還記得我嗎?”
茅以瀧這幾年病情好轉許多,比以前更精神也更圓潤,已經可以認出很多人,情緒穩定,也分得清席留瓔和席離芝的區別,像個正常的年輕人了:“你是席留瓔。下午好啊?”
席留瓔笑回:“下午好啊。”
她在椅子上坐下。
康濟繼續為茅以瀧削梨子:“你和鈞漠一塊兒來的吧?來了也不說一聲,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啊。”
席留瓔:“本來工作安排得很緊,我們倆都沒空,今天我那邊的事兒是突然取消的,他還忙著,所以就沒知會你。”
鬱鈞漠和席留瓔的第一場婚禮,康濟沒有去,他們是給了請帖的,但他恰好在談生意,沒來得及參加,只隨了賀禮。
第二場婚禮,也就是從斐濟度假回國後舉辦的那場小型婚禮,康濟大老遠從長夏趕過來了,和一眾好友見證了兩人的幸福。
甚至,還剛好拿到了席留瓔扔出的捧花。
想到這裡,席留瓔看向他的手。
中指多了枚戒指,她認出是某珠寶品牌的情侶對戒。
唇角勾了勾,俯身輕聲問:“你談戀愛啦?”
康濟一愣,手上動作頓了頓,隨後道:“席老師明察秋毫?”
她樂得拍他一下:“不要陰陽怪氣好不好。”
茅以瀧搭腔:“你猜對了,他拿到你的捧花之後,桃花運就旺上天了,三天兩頭有妹子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