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黑?”陸意屏清了清嗓子,動了動。
“外面下雨了。”沈君堯抱緊了他,“別動。”
“我得去洗個澡,感覺身上都濕了。”陸意屏這麼說著,卻將額頭貼住沈君堯的下巴,一動不動。
其實現在這個姿勢躺的一點都不舒服,硌得慌,但陸意屏一點都不想動。
沈君堯從背後整個包裹住他,陸意屏只有兩條腿是挨著床的,他的背嚴嚴實實地貼著沈君堯的前胸。
出了汗,容易覺得冷,這會兒陸意屏感覺哪裡都透著風。
他翻了個面,臉貼著沈君堯光溜溜的胸口,雙手緊緊扣住身下窄勁的腰。
沈君堯立即把他摟得更緊了一些。
兩人躺在漆黑的屋裡,聽著外面的風聲,像一隻小船在大海裡搖擺。
“寶貝,餓嗎?”沈君堯撥開陸意屏細碎的前額發,腦門上不少汗,他用力親了一口。
陸意屏輕輕搖了搖頭:“有點渴。”
沈君堯摟著他往床頭櫃的方向一斜,又挪了兩下。
“夠得到嗎?”陸意屏笑出聲來。
“夠!”沈君堯使了把勁兒,艱難地夠到了一個保溫瓶。
陸意屏就著沈君堯的手喝了一口溫水,嗓子舒服了一下。
“傷口還疼嗎?”沈君堯撩開被子看了眼,“好像沒那麼腫了。”
“不疼了。”陸意屏吸了吸鼻子,又趴回他的專屬大熊靠枕上,“你的腳怎麼樣?”
“好的很。”沈君堯頓了頓,又說,“我們有什麼辦法可以離開這裡嗎?”
陸意屏:“唔?”
沈君堯:“在這裡,我好像會失去你。”
“……為什麼這麼說?”陸意屏摸摸沈君堯擱在他肚子上的手。
沈君堯沉聲道:“他們一直讓你不開心,一直傷害你,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我第一次産生這種感覺,無能為力。”
“我的胸口很疼,好像要壞掉了。”
“如果是以前,我會毫不猶豫地讓他們都消失,甚至把這個世界毀掉,這樣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去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但是在這裡,好像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是的,在這裡,死了就不能重來了。”陸意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