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皺了皺眉頭,任憑他搜查考籃。但是脫衣於他而言簡直荒謬。但是都到這個點上了,他也只得嘆了口氣,剝去了外衣。
他脫衣後裸漏在外的面板白的晃眼,如新竹破雪,肩胛處有一道淡紅的疤痕,極淺,身高腿長,黑發隨意的散在肩頭,引得眾考生紛紛側目。
蘇逸極其不自在。
多虧了旁邊查出來了個作弊的考生,吵吵鬧鬧的吸引了大半人的視線,他才趁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等到作弊那人被拖出去,那幾道赤裸裸打量的視線又投附在他的身上。
他二話不說,邁起腳步就入場,甩脫了身後的視線,心裡想道:色狼處處有,古代何其多。
原來直男微彎,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又經過廩生認人的程式之後,蘇逸才終於坐下,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坐在高椅背上的何端止知府。
那是位有著花白鬍子的老人,算著年齡,約莫有五六十歲,表情慈祥溫和。
蘇逸聽謝明眴講,對於這位何知府才有了些許認知。
這位何知府亦是寒門出身,最討厭那些只顧吹噓,沽名釣譽之輩,至於送錢送禮,更是提都別提,雖然有時喜歡聽人說些誇贊的話,也算是個耳清目明,清政為廉的好官,賢良之才段不會叫他遺落。
想到這兒,蘇逸下意識按住那支紫竹筆,筆杆上謝明眴刻的“蟾宮折桂“四字早已被摩挲得發亮。
這次考試是發卷作答,一道四書,一道五經,一道策文,還有兩首五言八韻詩。
蘇逸定睛一看,手也不冷了,眼也不花了,感慨自己題海戰術用對了。
他這狗屎運氣,究竟是隨了誰了?
一共五道,兩道半他都眼熟。
蘇逸:……
這就是考運嗎?
從萬千題目中,蒙對一道已經就是極低的機率了,更何況是兩道半。
蘇逸現在想把系統搖起來,問問他是不是給自己加幸運buff加持了。
不過要仔細來講,應該是算不得原題。
第一道和第三道,是被他押中的考題,也正是張允賢前日書信中點撥過的。第二題在臨考前一夜,他隨手翻到了半句詩文,意外的記了下來。最後一道五言八韻,短短四個字,他當策文題來寫過。
蘇逸:……放我出去讓我開懷大笑一下。
但是盡管心裡這樣想道,蘇逸還是沒有太過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