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劉海梧擺了擺手,看起來甚是和藹:“對我們兩個不熟的人的確會認錯,不怪你。”
聽人說,這位山長可是鄉試前幾名。
幼時遣詞成句,文采斐然,更是通達情理,後來鄉試榜上有名,更得眾人稱羨。
卻沒曾想家中出了變故,母親因病亡故,這才守喪三年。
幾番輾轉,才成了這崇陽書院的山長。
蘇逸心中唏噓。光是那講郎的詩才,就可見不一般,更別提這位鄉試第三。
其他入學的新生也都終於到齊,站在後方盯著前方的幾人看。
山長或許還是有要事,行完了拜師禮,教誨了他們幾句讀書做人的道理,便讓齋夫帶著他們出去了。
蘇逸一直仔細的聽講。
他初來乍到,許多事情都不懂。
就比方說他們書院的分班,倒有些像上學時候的快慢班。
像他們這些新來的,就是在慢班,也就是外舍,要是後來考試考得好,就能進入內舍,每個月還會發錢,再好就在升上舍。
當然,這也算是書院出名的好處,官衙的撥款是真正落到了他們的身上,食宿免費,勤工儉學,補貼幫助,一個都沒落下,蘇逸心中大為震撼。
怪不得想讀書當官的書生這麼多。
至於考試,和現代也無差,基本上就是週考和月考,季考。
具體誰出題,根據考試規模,出什麼,一般也是根據學習進度來。
蘇逸他年少時讀書,便在山河四省,難免是他這種學霸,也被這兩種制度壓榨了個十乘十。
錢是沒有的,學是必須要上的,考不好是要被扔進慢班的,只不過蘇逸從來沒有退出過前兩名就是了。
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他們這些新入學的童生拿了書本,來了外舍講堂,左右兩側是廂房,庭院中對稱栽著兩棵梅樹,格外雅緻。
蘇逸進了講堂裡,選了一桌不顯眼的案角坐下,大屋子坐北朝南,獨棟一間,廳堂高大寬敞,目測和a大的小講堂差不多大小,中間並無立柱支撐,四面採光極好,眼下眾人都是埋頭讀書,只聽到翻書時的沙沙聲。
蘇逸掏出《孟子集註》,對著《孟子》對看。
這本是四書中最難學的一本。
要想學通透了,沒個兩年三載的下不來。
除非文曲星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