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武有點鬱悶了,他感覺自己跟不上時代,值得驕傲的事也不通知全世界誇張說法),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居然低調成這樣,他平時能一口氣撕掉倒刺都想跟別人炫耀來著,真是慚愧。
閒聊完畢,兩人進入了最後的工作,雖然信件只剩下三封,但因為鄭安連半點線索都沒有放過,蘇文武又具備老人家的優秀嘮叨品質,所以他們這一說又是到了傍晚。
鄭安本來也是打算明天才正式行動,現在晚點倒也不礙事。
“如果你暫時不用看的話,那我就先把信件封起來咯?”蘇文武問道。
確定自己已經從信封裡找出了所有隱藏線索,鄭安點了點頭,然後幫著他一塊收拾信件。
當時拆信件的時候已經夠複雜,現在封就更加麻煩了。
但鄭安沒覺得有什麼關係,人總有些特別愛惜的東西,就像杜思玲給她手機正反面都貼了膜,接著還裝上個全包圍手機殼,最後還在脖子上掛個手機包,不用的時候就放進去,反正多離譜的都見過,他能理解。
倒是蘇文武這個當事人挺過意不去的,鄭安『毛』錢不收還給他幹這幹那,所以他邊封信件邊用感謝的眼神看著他。
只不過......心裡想的跟表達出來的有點差距,鄭安是真沒法接受這厚臉皮大爺用這種‘居然這樣都不嫌我麻煩,你真的好棒棒哦’的眼神洗禮。
他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於是趕緊岔開話題,故意問起蘇文武為啥要給信件裹上幾層‘衣服’。
“你說這個啊,紙能不能長時間儲存,跟它所處環境的溫度、微生物和乾溼度都有直接關係,通常紙質損壞的常見因素都是黴菌和昆蟲,尤其是在南方一些溫暖溼潤的地區,菌和蟲害因為環境適宜生長得特別快。”
“我在國外常待的那個城市,正好有南方地區的所有特點,有時候在大冬天都能看到像成年人腳指頭那麼大的蟑螂,而且還會飛。”
“其實在這牛皮紙檔案袋上,我也下了點功夫,每次把信件拿出來的時候,我都會放一張防黴『藥』紙進去,等看完了把信放進去以後,再把防黴『藥』紙取出來,最後在外面再套一張『插』頁保護袋,用透明膠封好袋口。”
“這樣既防蟲又防『潮』,而且牛皮紙本身也容易吸收水份,能夠最大程度地將信完整儲存下來。”
他十分驕傲地對鄭安說道,然後愛惜地按了一下這幾天因為翻得太多,而翹了起來的信紙邊。
“沒想到吧,我之前還專門跑去研究了一陣子怎麼儲存紙張,為的就是在我找到她之前,能夠清楚地看到信裡的內容,因為這些信,都是她一字一句親手寫下的,這樣能讓我感覺理她很近......哎喲,我這話說的,好像煽情過頭了。”
蘇文武不好意思地擺擺手。
鄭安聽了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這大爺真的很逗,就連說起這種心酸的事都能用半開玩笑來結尾。
雖然他之前聽許婧提過蘇文武,但那畢竟是轉述,他家老孃又有好些地方沒講清楚,而他之前也不認識蘇文武,所以,他即使覺得蘇文武可憐,也只是口頭說兩句。
可這幾天下來,鄭安實實在在地跟著蘇文武的心路歷程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