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重重一巴掌拍謝應祁手背上,一詠三嘆,“怎麼有人能三番兩次受傷要她傷心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苦肉計。”
連著三天了,陛下聽了長公主的話,每天都來謝應祁跟前念山音。
詞不重樣,堪稱驚才絕豔。
陛下渾身治國理政的才思全散給謝應祁了。
“朕這一把骨頭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可這準駙馬瞧著比朕還撐不久,阿音把婚期訂在上祀節了,她可說了婚儀可得有個能陪她一同走完全程的駙馬。”
蒔墨從旁補充:“這駙馬可只要活著能走的,不拘姓甚名誰。”
陛下說累了,就著蒔墨的手站起來,“去看看珣兒,抄書有什麼勁頭,讓他去操持姑母的婚儀去,別叫他姑母累著了。”
陛下主僕轉頭的那一瞬間,床上那人的手指頭蜷了蜷。
不過陛下轉去綺繡樓,卻撲了個空,綺繡樓灑掃的小宮女畢恭畢敬地回稟說,小殿下被長公主帶走了。
主僕兩個齊齊抽了一口氣。
只能踏著雪返回紫宸殿去,“陛下,您要去看看嗎?”
“不去也知道他們究竟去做什麼了。”陛下的臉色比前段時間好了許多,有了些許血色,不像要翩然而去的謫仙了,反倒更加高深莫測。
“阿音嘴上說著壓著北狄的事容後再議,背地裡什麼也放不下,若非她授意,大渝北線上也不敢一天一個摺子飛回來,這事她看得可比自己的婚儀重。”
陛下沉吟片刻,“蒔墨,你去尋青蚨,將她手裡負責的長公主大婚的那部分事接過來,叫看著長公主多休息些,莫太辛勞了。”
北狄太後是個虎毒不食子的,自然甚好,她若一腔子野心,再來兩發火炮也能燒淨那野心。
蒔墨低低應了。
結果候在綺繡樓前的是霜蟬。
“陛下。”霜蟬行禮問安,“有位娘子與陛下心有靈犀,已經在替殿下操持婚儀了,殿下命婢子前來,叫陛下避嫌。”
霜蟬自從上次被前主子點破了身份,頗有些無懼無畏,將大不了一死寫在臉上,哪怕對著陛下,也敢照著主子的口氣轉述。
她還對陛下道:“還有一件事,殿下說,陛下務必幫她完成。”
霜蟬手裡的那枚紙船,被他轉交到陛下手裡。
陛下看著紙船,眉頭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