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見眾人遲遲未動,黎靖北狐眸微眯,又道:“怎麼,諸位還想弒君不成?”
此言一出,老者身後的幾名灰衣男子悉數回過神來,臉上隱隱出現了動搖之色,就連方才那名鬧事的灰衣男子也默默站回了原位,不敢再抗議。
這青天白日的,他們自是不敢對皇帝動手,更何況,天子的護衛都在呢,基本的體面還是要顧的。
不多時,擊鑼的隊伍便自覺讓開一條道兒,黎靖北順勢牽起唐瓔的手回了馬車。
車簾甫一落下,黎靖北便沉了臉,寒聲吩咐張己——
“傳朕旨意,令五城兵馬司的邱如松調兵來城西,速速將這幾人圍了,送去大理寺,讓董穹親自審訊!”
“是!”
沉吟片刻,又補充道:“不僅那老者要抓,那穿灰衣的也要抓,其餘的更是一個都不許放過,若有漏網之魚,讓他提頭來見朕!”
“遵命!”
張己走後,唐瓔將頭靠在黎靖北的肩上,半支著下頜,清潤的眸中布滿了疑惑——
“為免行蹤暴露,出行前我刻意囑咐過張己,令他多加留意人群,盡量避開街坊鬧市,可還是……”
她搖了搖頭,顯然對這些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人感到費解。
黎靖北今日亦有些心不在焉,聽了唐瓔的疑慮,耐心解釋道:“有人在承安門附近埋了眼線,只等朕出宮,那眼線便可通知方才的那幫人跟過來鬧事,至於眼線的人選……”
天子出宮,無論微服還是巡查,承安門都是必經之地。宮變那晚,承安門被炸,如今尚在修葺當中,那麼最有可能瞭解君王行蹤的人……
唐瓔恍然:“修門的工人?”
黎靖北頷首,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測。
原來如此……
想起方才的事兒,唐瓔不免有些懊惱,“今日踏青,我原是想帶陛下出宮散散心的,未承想......”
“——無妨。”
黎靖北打斷她,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眼角眉梢透著寵溺。
“你肯趁休沐日過來陪朕,朕已經很歡喜了,更何況......”
男人緩緩湊近,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耳語道:“夫人昨晚送了我那樣大的一份禮,為夫實在盛情難卻,正愁不知該如何報答呢。”
言訖,修長的手掌暗暗覆上唐瓔的膝蓋,緩緩向下。
很快,女子的裙裳下便響起了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只須臾,唐瓔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幾番起伏之下,蔥白的手指情不自禁地陷入了黎靖北的墨發當中,面上是赤玉般的紅,就連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的。
“別鬧了,我們還在......嗯......車上。”
“是嗎?可是……”黎靖北卻不依她,非但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反而笑得像一隻勾人的狐貍,“為夫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報答夫人了。”